贺崇与寒生在此等了半晌却不见来人,两人只好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听闻邻处有人声,便举步走了过来。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局面,如若再不阻拦,待会儿怕不是拦不住的问题,估计也不好拦着了。 他们来此是翻陈年旧账的,不是来看这俩小年轻在这里卿卿我我,眉目传情的。 郁桐僵硬地看着来人,她的面上稍露尬色,一时间再次语塞起来。 从来没这样尴尬过。 苍梧仅是不悦的拧了拧眉,全然无视二人投递过来异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向郁桐介绍了两位的身份,期间又和她简单交待了几句。 在转眸的瞬间,他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消失,“前辈无需心急,在此候着便好。” 他的嗓音低沉,说话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起伏。 寒生随即附和了一声。 苍梧又回过头对郁桐嘱咐了一句,“发带不要摘,我会过去找你。” “好。”郁桐虽有些好奇,可还是应了下来。 伴随一声哨响,那小玩意直接窜到苍梧的身上,钻进他衣襟里,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郁桐的头,然后转身离去。 “像…太像了。” 一道颤抖的声音自她的身侧响起,她转眸看向那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长睫微微颤动,却没有吱声。 贺崇见她淡淡地看着他,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见他翕动着那干裂的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旁的寒生倒是没有过多的言语。 她也仅是对两人淡淡颔首,后找了一块视野好的地方,俯瞰着山下大会的情况。 乌云涌动,灰蒙的天却一直不见下雨,狂风呼啸而过,传来阵阵凉意。 棱台四周密密麻麻围着不少人,岱摹一人站在棱台中央,他身材挺拔,头发梳得整齐,身上穿着褐色交领长袍,显得整个人都意气风发。 在说了一些客套话后,岱摹探头向一旁的智灵吩咐了几句,智灵木讷地点头,紧接着就走开了。 郁桐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智灵,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左右护法如此和谐的画面。 若不是因见识过魄殚蛊,她还真以为智灵落了个什么把柄,他这模样简直和之前地牢里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她好似也可以理解,为何萧澜会出现在此,暗自思忖萧澜莫不是和洛神阁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又怀疑这会不会是巧合。 郁桐隐约能感觉到,自贺崇见到她之后,他的情绪不太稳定。 而贺崇这边则是咬紧了牙关,老脸也愈发青白。 良久后,只见两个面生的丫头,搀扶着一位身着浅紫色宽袖长裙的人,款款走向棱台。 那人此时背对着郁桐,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可她却注意到,那位女子手上戴着一层白色手衣。 很快,几人已走到棱台之上,紫衣女子艰难地转过了身子,待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 郁桐撕掉了外面那层雪白的纱裙,露出一身黑色束身衣,在扯下束发带时,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束起一头青丝,掏出面巾蒙在脸上。 在这期间,她也注意到身旁两人的异态,特别是寒生,那不是一个出家人应该有的反应。 “现在劫人恐是难以脱身,施主不妨再等一等。”寒生看着郁桐,他的面色沉重。 郁桐知道,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观台之下,还有不少顾君的暗卫,反正今天这个局,都是为了救莫烟而来。 莫烟的脸上涂了厚厚妆粉,甚至还白的有些不太正常,不知是因距离问题,还是天色太暗的缘故,郁桐一度感觉莫烟的腿脚有些不便。 自莫烟现身后,岱摹面上便露出怅然的神色,见台下众说纷纭,他又连忙解释:“莫阁主因操劳过度,近日身体抱恙,故而气色有些不太好。” 语必,还疾步至莫烟的身侧搀扶着她,丝毫不给众人质问的机会。 可郁桐能察觉到,在岱摹搀扶莫烟之时,莫烟推搡了他好几下,显然是不太乐意。 “施主要如何施救?” 寒生的语气虽平淡,可在无形之中却又透露一丝尖锐的锋芒。 郁桐睨了寒生一眼,拿出准备好的口哨,哨声响起时,一支燕隼在空中盘旋了几圈。 台下忽而有人大喝道:“不过一个传承大会,还弄得这般张扬,还真以为我们是来看你继承掌门? 这洛神阁无故杀我一家老小,灭门之仇不得不报,有种的跟我一起杀了莫烟,是懦夫的话就赶紧滚。” “就是就是,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