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这些人顶多就是在这里嘴碎几句,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出了这道门,大家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连身份都是假的,又何惧之有? 萧澜此举是在为她解围,她可以理解,可他这般跋扈的模样,日后怕是会引起没必要的祸端。 今日她来此,只想知莫烟到底会不会现身,距离大会还有半刻钟,她也未见到景棠的身影,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现下还需以大局为重。 这大会还没开始,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萧澜这个变数,现下他又和众人闹得厉害,就差打起来了。 郁桐看着萧澜,对他微摇了摇头,想让他适可而止。 谁知人家直接选择无视她,还嫌事闹得不够大,甚至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玉笛。 思至前几日和那日林间的笛音,她难免有些头大。 眼见劝不住萧澜,郁桐只好将主意打在同他斗嘴的那些人身上。 倏尔,她的指尖多出几根细针来,可还没待她出手,除了萧澜之外,那些同他拌嘴之人的脖颈之间,赫然插着一根细小的针,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很难察觉出来的。 这招式... 郁桐抬眸朝着人群中望去,可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此乃靡音针法。” 棱台之下,人群之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各位切记勿要轻易拔针,此针对人造不成伤害,待一炷香后,再拔了也不迟,如若现下强行拔针,他日恐怕会落个哑疾之症。” 众人纷纷看向来人,那人皮肤黝黑,留着两撇八字胡,双目中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 他好似很享受众人递来的种种目光,面上还流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而后又正经威然道:“宫主既然来了,何不速速现身,耍这种小把戏,怕不是有伤大雅。” 给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 人家都让她以这种身份出席大会,还会怕伤了大雅?郁桐心底暗想。 苍梧既不想出来,那她也只好随了他的意。 听完那人的话,大伙皆是一愣,可半晌过后,并未见到他口中所说的宫主。 蓦然间,那人的脸上、胸口和双臂之上都插着几根针。 “是她!”一位少年郎,指着站在他身旁的蒙面白衣女子扬声道。 “难怪除了他以外,大伙多数都中招,此女怕不是乘他人不备之时恶意伤人,实在是阴险狡诈。” 闻言,大伙便齐刷刷地看向郁桐,他们的眼中有愤怒,有嘲讽,还有藐视,期间还有人说着调侃她的话。 可她淡漠依旧,静默不语,一双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人家,她的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郁桐这边是风平浪静没错,可伴随一声怪异的声响,那小家伙又开始不淡定了,直接从她的身上跳下来,然后开跑。 眼见大会在即。 阁主、萧澜,再加上这东西,她虽有些无奈,可还是追了上去,是她把人家的崽带出来的,若是丢了,回去怎么跟他交代。 幸好的是毛丝鼠所过之处,众人都会让出一条道。 天色也越发阴沉,山上的植被不是算太多,虽栽有树,但多数株型矮小,爬过几道台阶后,那小东西突然停了下来。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玄色靴子,来人腰间系着一条暗色祥云金缕带,身着墨色锦袍,视线再往上一拉,措不及防地撞上一双深邃的眸。 她的眼中波光流转,双颊徒然有些发烫。 “……” “这东西算是白养了,竟有些使唤不动。”苍梧微微扬了扬唇,抬手将郁桐面上的白纱揭下。 “你...”面纱被摘之后,郁桐的眼神闪躲不止,她抿了抿唇,“我...” 还说等他回来和他解释清楚,可那种事应该怎么解释。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连连低头。 见她这般模样,苍梧的眸底含着一抹揶揄的笑,“招式不使、剑也未带,就任由他人非议,倒是沉得住气。” 对别人沉得住气,对他就这样。 嗯。挺好。 郁桐:“......” 不过是一些碎言碎语,怕什么?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还没想好能说服他的理由好吗! “你这弟弟,脾气有些躁。” “你说的是萧澜?”终是没忍住,郁桐抬眸看着苍梧,细声问道。 苍梧笑着颔首,像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