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没死也疯了。” 隋玉琢磨了一下,提着罐子去找其他人。 “有打听到是谁吗?”隋灵问,她撇嘴说:“都不搭理我,我什么也没问到。” “别打听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小心行事,也低调些。”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隋玉听的,隋虎接过罐子灌口黍子粥,抹干净嘴又说:“昨晚良哥儿吐了,污糟东西我给埋了,我们走之后不知被谁挖开了,估计是闻到了肉味。” “路上太苦了,又惊又吓,他们积攒的郁气没处发泄,全冲我们来了。无数只眼睛在我们背后盯着,但凡我们得点好,他们心里比被刀刺的还难受。”隋文安一夜没睡好,已经咂摸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他很是抱歉地说:“三叔,玉妹妹,害你们受我们连累了。” 隋虎看他一眼,旁的不多说,两人心里都明白,他愿意被连累就指望他有良心,能给隋玉指条清白的活路。 “先憋屈着吧,最后能活着走到西域的才是赢家。”隋玉敞亮地说,“等到了西域再说,总不能一直忍着他们,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她不管隋文安和隋虎怎么想,反正她也是受害者,谈不上谁欠谁。 “对了,昨夜的干草哪来的?”她问。 “拿银子跟马倌买的。”隋虎说。 饭后,隋虎抱起门后放的那捆湿稻草摁雪里搓洗一番,祛了味再铺地上晾着,次日赶路的时候收拢了背在身上赶路。 出了城门,城门外已经等着三百多人了,近两百人都穿着囚衣,剩下的一百余人才是拖家带口去西域屯田的应募士。 自三十二年前收回河西走廊后,朝廷已经进行四次大规模移民去戍边屯田,在此之外,还有数次小规模移民,其中包含的人就是各地的犯人和无田无产无业的流民,以及看中西迁政策愿意搬家的自由民。 两方士卒交接后,押送官清点了人数便吹响哨声动身赶路。 路上的积雪已然开冻,当暖阳临空时,积雪融化,近千人踏过,雪地泥泞一片。 “有鸟群出现了。”隋灵仰头看天,说:“可算开春了。” 隋玉也看过去,过了一冬的鸟也瘦巴巴的,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毛打湿了贴在身上实在是丑的很。 “真丑。”这么想她也这么说了。 “比你好看。”隋灵觉得她扫兴。 隋玉噎住,她无法反驳,鸟好歹还有毛,她都快成一个稻草人了,细伶伶的胳膊腿,跟地里插的竹竿没差。 “你俩要是不累就替我抱一会儿孩子。”隋虎喘着气开口。 地上的雪一踩一脚水,木板不中用了,出了长安城就取了,人走在路上相当于淌着雪水在走路,膝盖以下早没了知觉。隋虎担心儿子像路上夭折的小孩一样冻病了抗不过去,就一直是跟隋文安轮换着背孩子。 隋玉不肯,她就是走不动了才跟隋灵斗嘴转移注意力。 隋灵也不接腔,转而说:“前面有个亭子。” 又走了十里啊。 走过草亭停脚歇息,落在草亭上的飞鸟被人群惊跑,八个押送官走了进去,其他人原地蹲下歇一歇。 隋玉取下背的草捆放地上,说:“爹,你坐着歇会儿吧。” “还行,还有点良心。”隋虎拄着膝盖艰难坐下。 隋玉没跟他呛声,她捏着当拐杖的棍子在地上戳雪翻土,舆县的土是青土,过了长安,土成了黄色。 土越翻越厚,隋灵见了也凑过来一起挖,隋慧嫌弃幼稚,她站在一旁看着。 “噫?下面有个洞?”隋玉吃惊,顿时来劲了,“快挖快挖,看看下面有什么。” “有什么?”隋文安走过来问。 “是不是耗子洞?耗子藏粮厉害,下面说不定有粮食。”落在后面的流民说。 周遭的人听了,都走过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围三层。 “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草亭下,蓄着胡须的官兵吩咐。 年轻的押送官走近时,隋玉也把洞挖塌了,挑出一条还在冬眠的黑蛇,出了洞,盘成一大坨的黑蛇睁开眼吐蛇信子。 隋玉眼疾手快,一棒子挥过去,喊:“隋灵你发什么愣,打啊。” 两根棍子起起落落,带起的泥雪飞溅,围观的人丝毫不嫌脏,不闪不避,盯着打出血的黑蛇目露馋光。 “蛇肉大补,这条蛇估摸着有三斤重,晚上炖一罐可有口福了。”爱吃蛇肉的流民说。 蛇不动弹了,隋玉收了棍,她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押送官,琢磨了两瞬,她捏起蛇尾巴递过去,说:“官爷,孝敬你们的
第九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