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业,租厂房买设备高薪聘请了国际知名的设计师,誓要打造国内第一高奢品牌。 可惜服装产业遇冷,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打了水漂,入不敷出之下陈实远铤而走险,为了撬动资金,以高额利息借了大量外债。 陈实远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厂房,机器设备故障引发粉尘爆炸,也是在他死后,这笔惊天债务才被曝光出来。 岑音默默关上手机,再抬眼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太阳光灰蒙蒙的亮,在铅色的天际晕染出大片的雾黄。 这个陈实远会是陈嘉寻的父亲吗? 如果真的是,那个时候的陈嘉寻……岑音不太敢去想。 还有作弊的事,周校长会不会最后真的压下来?如果那样,对陈嘉寻可就太不公平了。 岑音捏紧衣服兜里的手机,快步往教室走去。 施思宁和李皎月都已经回来了,见岑音走进来,李皎月问道:“你上哪去了?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呢。” “可能信号不好。”岑音含糊道,这件事她不想把施思宁和李皎月牵扯进来。 座位后排没人,陈嘉寻不在。 一直到放学,陈嘉寻都没回来,各科老师布置了大量的周末作业,成叠的卷子被摞在桌角,施思宁叫苦连天的时候,岑音被柯振业叫去了办公室。 等岑音抱着另外两叠卷子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走廊上空空荡荡,个别班级的教室都已经上了锁。 岑音一路走到七班,便听见了黄子明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 “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不说话了?” 岑音快步走过去,就从教室后门看到了陈嘉寻。他正被黄子明和另外两个男生围在中间,那两个男生不是七班的,看着像是高三生。 陈嘉寻的脚边散落着一堆试卷,大扫除过后的地面还有些湿,卷子直接被洇出了水迹,有些还沾着泥点。 黄子明上下打量陈嘉寻一眼,“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原来是在店里给人修车,你他妈那晚上吓唬谁呢。” 说着,黄子明就抬手在陈嘉寻的肩膀上推了下,陈嘉寻后退半步,偏头看自己肩膀被触碰过的地方。 岑音捏着试卷的指尖一刹收紧,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她还在陈嘉寻眼底看到了一抹冷戾,沉郁幽暗,那种凉寂她曾在东林的少管所瞥见,也曾在宁北巷的深夜里窥见过。 几乎是下意识地,岑音急忙开口:“陈嘉寻!” 四个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教室后门,岑音站在门口,清秀的眉头蹙起。虽然她此时此刻对黄子明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但陈嘉寻不可以在学校打架。 因为黄子明这样的人再背处分,太不值得了。 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并没有让岑音紧张,除了起初那声有些急的陈嘉寻之外,她面色依然温和。 她从后门走进教室,将怀里的卷子放在桌上,又看了眼黄子明。黄子明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岑音走上前,俯下身,将落在地上的卷子一张一张捡起来。 黄子明:“岑音……” 岑音起身,神情温淡,没有搭理黄子明,只径直走到后门的垃圾桶旁,踩开盖子,将一沓卷子统统丢进去。 黄子明的眉宇间有一瞬的欣喜,许是觉得岑音终于站在他这边了,“岑音。” 岑音却转头看向陈嘉寻,“柯老师给了你另外的卷子。” 从岑音开口喊他的名字,清润的一双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不赞同时,陈嘉寻就按捺住自己,让自己安静地驻在原地,安静地看她不疾不徐温和淡定地做每一件事。 不开口、不干涉,由着她做每一件事。 待她看向他时,陈嘉寻知道,他的这份信任没有错付。 这回换黄子明皱眉,“岑音,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岑音转而去看黄子明,“这些卷子都是常规的练习,陈嘉寻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做。” “岑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真的是被这逼给……” “我也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岑音打断了黄子明的话,从校服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熟悉的尖锐女声响起—— “明明作弊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布出去,他要强又好面子,你让他以后在学校怎么面对老师和同学?让别人怎么看他?” 岑音剪掉了前面提到陈实远的一部分,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白锐利,“还要我再播放一遍吗?” 黄子明已然白了脸,作势就要上去抢岑音的手机,脚下却一个趔趄,直直撞到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