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混乱里,有一种雀跃的情绪。 原来,彼此信任是这样一种感觉。 / 周五这天,学校大扫除,岑音、施思宁和李皎月被分派去清扫行政楼旁边的绿化道,自从上次李皎月帮岑音怼了黄子明妈妈之后,岑音和施思宁雷打不动的闺蜜二人组就变成了三人组。 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二十天,因为即将到来的跨年联欢,整个校园都变得躁动起来。 李皎月拖着扫把看大礼堂后门在彩排街舞的几个女孩子,“你看看人家十二班,多带感,我们班呢?居然诗朗诵!” 施思宁也点头附和,“对啊,诗朗诵好无聊的,我听说六班是方阮的钢琴独奏,她妈妈为了这次表演,还特意请人专门把家里的钢琴搬到了学校。” 岑音莞尔,她没什么才艺特长,所以有时候也会羡慕那些会跳舞会乐器的女孩子。 “咱们班唯一会乐器的就是皎月了,要不皎月上去也来个独奏?” 李皎月:“就我那半吊子的水平,独奏啥?瞎子映月吗?” 三个女孩子笑成一团。 不远处停下一辆漆黑的轿车,门打开,珠光宝气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正是上次来班里闹事的黄子明妈妈。 李皎月拉着岑音,让她往角落里站站,又小声嘀咕,“她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关于这次的月考疑似作弊事件至今都还没有定论,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每天都有新的八卦。 岑音看着女人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迈上行政楼的台阶,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卫生打扫到一半,岑音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悄悄上了五楼。五楼是校长办公室,楼梯口边站着两个学生,看样子也是在打扫卫生。 见岑音要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其中一个人连忙将她喊住,“嗳,你等等,周校办公室有人,你等下再进去。” 岑音轻嗯一声,“我知道,是周校长喊我过来的。” 对方没有再阻止,只是有些古怪地看了岑音一眼,岑音一直低着头,走到办公室门口,棕红木门被关得严严地,隐约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岑音看到门对面窗台上的抹布,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擦起来。 “周校,你说我们家明明作弊?这绝对不可能!”女人的声音倏然拔高,“我们家明明虽然成绩一般,但品行绝对没有问题!” 岑音摸了摸校服包里的手机,今晚不上晚自习,大扫除过后就放学,他们提早从柯振业那里拿到了手机。 按下录音键,波段跳动,女人清晰的声音被收入。 “这件事学校真的查清楚了吗?总不会是为了故意包庇那个小混混就栽赃给我儿子吧。周校,别人可能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可是一清二楚,陈实远人都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难道您还指望他给学校捐栋楼?” “子明妈妈,我和学校不是这个意思。”周校长的声音显然就平缓了许多,“这件事我提前和你通个气,也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作弊的事学生们私下里都在讨论,我身为一校之长,怎么也要给学生和老师们一个交代。” “交代?”女人的声线陡然拔高,“周校你预备怎么交代?把我儿子拉出去交代?您可别忘了,学校现在每间教室里的风扇,行政楼里的空调,可都是我们家出钱装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明明作弊又怎么了?您还至于上纲上线,用交代这样的字眼?” 办公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半晌,女人的声音复又响起:“周校,您怎么交代我不过问,但明明作弊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布出去,他要强又好面子,你让他以后在学校怎么面对老师和同学?让别人怎么看他?” 岑音咽了咽嗓子,再多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她快步从另一侧的安全通道下楼,直到下到一楼,冷空气迎面扑来,才将眼眶里的酸吹干。 摸出手机,岑音小心地将录音保存,耳边还回荡着女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一个名字跳入思绪,岑音点开浏览器,搜索“陈实远”的名字。 一片看似不太相关的信息,岑音往下滑,看到了一则去年的新闻——欠债27亿!宁市知名企业家陈实远葬身火海 岑音点开链接,冰冷的文字映入视线: “3月27日晚,位于宁市南郊的一处厂房燃起熊熊烈火,揭开了商人陈实远高达27亿的债务危机……” 新闻报道里详细讲述了陈实远的发家史,这位经营服装生意的富商也曾风光无量,他名下的信远商贸一度是东南三省最大的服装品牌代理机构。 然而,不甘心只做代理的陈实远几年前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