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青釉担忧的追上来,见她双腿没事才松了表情。 鹅黄色石榴裙的纤弱身影挡在那男子前面,林端一个低头,就看到府上大小姐不赞同且回护的表情。 将剑背向身后,林端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端方的语气说:“姑娘,此人大概率是榜棚街生乱的士子,我们未弄清此人目的甚是危险,以防突然暴起属下在此守着,郊野驾车你们先走。” “满身是伤如何伤人?” “这,或许有什么别的暗线?” 想他跟着少将军征战,敌人什么不入流的圈套没碰到过,以身为饵,诱敌深入,再给予痛狠一击,一举致命。 说不定这人就是敌方的探子。 思绪正翻天想着,却被那道温软平静的声音打断。 “林端,我识得他。” 正护主杀意盎然弥漫的侍卫一愣,眼中敌对慢慢淡去,继而收了剑,沉默侍立在一旁。 侧身蹲下,常悦看着昏迷中的人的侧颜亦是有些不够确定。 六岁那年见到的少年和眼前的人很像,浅淡近乎素寡的眉眼紧闭,眉心死死地皱着,可想而知他现在受着怎样的疼痛。 可若不是,天下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常悦的眼眸注视着年轻男子脏污的脸,杏仁状的眼睛里是浓浓的心疼。 “冯亓,如果是你,”长相明婉的姑娘侧头脖颈微弯,心里默念着。 素白的手放在他的侧脸上,颜色反差极大,但常悦眼中面上没有丝毫的嫌弃。 “如果是你,请你收敛些祖宗礼教,允我碰一碰你。” 常悦一愣,想到了从前不过十岁的少年绷着脸对她说过同样类似的话,唇角不由得浅笑,继而是沉重。 十岁的少年被迫被送进了宫,受了宫刑,如果真的是他,常悦视线转到男子□□,那里已是一片血海。 心里更加确定了几分,女子不在意衣裙铺满血泊,绣着金枝的边缘被浸满血丝,眼中盈满心疼宽和,双唇不善的抿起。 将人安置在别院,请医士过府诊治,常悦终归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整夜待在别院照料,传出去于名声有伤。 翌日辰时,天刚大亮,头戴帷帽的年轻女子带着婢女青釉,行至一狭窄的小巷,悄声的走进了别院。 昨日顾及着男子的尊严在医士诊治的时候常悦没有入内,一夜过后屋内的血液味早就消散了,不似昨日那么刺鼻。 让青釉去熬药,常悦轻声推开门。 苍白面色的男子安静躺着,看着瘦,但身量一点都不佝偻,反而有种竹林细韵的感觉。 常悦想到昨天,医士出来第一表情就是摇头,说:“出血太多,□□严重撕裂,但人能救回来,需要好生静养。” 所以昨天的夜里,成盆成盆的血水从里间被端出来。 常悦的心跌回了原处,一时间不知道该怜惜他受过的那些痛还是该庆幸他有惊无险。 医士说完治疗方法又惋惜道:“可惜了,是个腐夫,唉……” 常悦不喜他的蔑视,但又因为他是治疗里面人的医士,他的身家性命还需要医士的出手,故而没有表现出来。 距离男子几步之隔,常悦摘了帷帽坐在方凳上注视着他,这士子实在是能忍,出了那么多的血除了身上疼得流汗,眉心紧紧夹着之外,没有表露出分毫。 正想着间,门外传来青釉的话:“姑娘,药煎好了。” “…好。” 很轻的关门声吵醒了本就迷迷糊糊的李僖,入目的便是陌生的景象,布置不多,但胜在雅致精贵。 这是哪里?眼中保持着警惕,李僖撩被下床。 身上的衣服被人整理过,伤口也被处理过,还有这里的熏香,李僖闪过莫名,这是安神香? 顾不得思考是谁在帮他,有何目的,门外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拨开一丝门扉,李僖看到一双主仆,那女子背对着这里看样子是刚从这出去,女子肌肤脂白,换了身浅蓝色的交领襦裙,缀上玉石的大带显得腰肢更加纤细。 走着路侧头和婢女说话时,周身矜贵的气度未变。 李僖眼中出现一丝陌生,这位姑娘他从未见过,她为何要帮他? 常悦端着碗温热的汤药进来,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后窗开着,其上有踩踏痕迹,门又关着,想也知道那人醒来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将木托盘放在桌上,常悦叹了口气。 屋子里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