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眼风扫过来,谢坚话头一断,忙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虽未说完,但秦缨却已听明白,她微微一愣,“你想查衙差遇害的案子?”
事到如今,谢星阑也不必遮掩,便点头“嗯”了一声,秦缨眉目一舒,上前两步道:“这案子乃是刑部所属,你总不是为了帮崔慕之。”
秦缨心弦微动,试探道:“你是想帮我?”
谢星阑泰然颔首,面上四平八稳,看着秦缨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担忧,秦缨轻嘶一声,心尖滑过一汪暖流,又去看满桌子饭菜,叹道:“帮我便帮我,难道我还会不领好意不成?明知道自己吃不得胡椒,何至如此?”
谢星阑心底很有几分无奈,他不喜辛辣,自然对越州菜毫无兴致,但也未想到正好碰见了秦缨,这才小半个时辰不到,他便被拆穿了,当着秦缨的面,这般遮掩显得尤其拙劣,于是他一本正经道:“到底不是金吾卫的差事。”
秦缨面露恍然,“我明白了,是怕崔慕之知道了觉得你干涉刑部之事。”她目光下移去看他颈侧,“可要请大夫?”
谢星阑摇头,“不必,过上半日便散了。”
秦缨想了想,吩咐沈珞,“让伙计上茶来。”
沈珞领命而去,秦缨又走过来两步,凑近了朝谢星阑颈侧看,见只是几处红斑,还未起疹,便也微微放了心,又接着道:“往后再遇这般情形,不请大夫,便多饮茶水,可令‘毒性’散快些,若严重了,亦不得大意。”
秦缨只想着瞧谢星阑患处,便离得越来越近,言语之时,温热的呼吸都洒在谢星阑身上,她自己浑然不觉,谢星阑却身僵气凝不敢动弹。
幸而她很快又退开,哭笑不得道:“只见有做好事邀功的,没见有做好事还不想留名的,我知道你与崔慕之不睦,但若能破了案子,有你帮忙自是好事。”
谢星阑松了口气,但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又有些失笑,这时秦缨眨了眨眼道:“所以谢大人专门来此处,可是查到了什么?”
谢星阑道:“金吾卫此前办过这街上的差事,知道此地多有岭南人,此番我令底下人调查马腹图腾,正在此酒楼中找到了一个小厮,此人祖父是黄石山中人,他应该知道凶手为何将马腹图腾刻在死者身上。”
秦缨眼瞳大亮,“此人眼下可在楼中?”
谢星阑道:“先前正要查问此人,你便来了。”
他说完看向谢坚,谢坚心领神会,“属下这便去叫人。”
谢坚开门时正碰上沈珞端了茶水进来,秦缨见状亲手接过放在桌案上,见谢星阑要拿茶壶,秦缨忙道:“我来,好歹是为了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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