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勤微微眯眸,忽然生出个计策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那蜂巢,又看了一眼杉树之下;陡坡,忽然拉弓搭箭,往那蜂巢射了一箭!
他箭术不赖,本以为一箭便能令蜂巢落下,再顺着那陡坡滚下去,好让谢星阑喝一壶,但没想到虽然射中了蜂巢,却并未令那蜂巢跌落,他眉头大皱,又补了一箭。
“咻”;一声,蜂鸣嗡叫更甚,听得杜子勤头皮发麻,但那蜂巢仍未落下,也在这时,山棱之下;谢坚看到了杜子勤,遥遥喊起话来。
“杜公子——”
“杜公子猎物可丰?”
杜子勤再不敢乱射箭,只冷笑一声道:“自然,刚猎到一只白狐,这山中飞禽走兽不少,在此行猎果然容易。”
谢坚笑意一盛,“那杜公子必定能得彩头了!小人恭喜公子!”
杜子勤胸口一窒,旁里随从苦哈哈道:“公子,咱们没有白狐啊——”
杜子勤咬牙低喝,“时辰还早呢!怎知我猎不到?!还不快去给爷找,找不到我为你们是问——”
杜子勤掉头而走,山棱下;谢坚笑;前俯后仰,待到了谢星阑身边,便道:“杜子勤今日若找不到白狐,他还好意思回庄子上吗?”
杜子勤;小动作,谢星阑心知肚明,但此时他只看向西边,“秦缨去了西边未再回来?”
谢坚点头,“是,县主无心打猎,和陆姑娘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随从骑马来禀,“公子,陆姑娘抱着一只兔子御马下山了,没看到县主;影子。”
谢星阑听得皱眉,回身看了一眼今日所获,他打马往西去,“过去看看。”
杜子勤放下了狠话,非要猎到一只狐狸不可,正挽着袖子在林中搜寻,这时探子又来禀告,“公子,谢星阑去西边了——”
杜子勤哼了一声,“管他去哪,你们给我快点找!”
下人们不敢大意,或放诱饵或学兽鸣,待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忽然一个仆从惊喜道:“公子!发现山狐了!不过不是白;,是棕;!”
杜子勤大喜,“棕;也成!”
他拍马而去,但那棕狐迅捷似电,极快如风,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杜子勤轻喝一声,马鞭重落,疾驰追去,可跑了两道山梁之后,那棕狐彻底消失无踪。
山风呼啸,杜子勤追得满头大汗,只看着西垂;日头懊恼,他满心愤懑无处发泄,扬起马鞭抽向了身边;杉树,“可恶!连棕;也不给小爷!”
杉树被他抽;树皮开裂,这时,在呼呼;山风之中,杜子勤听到了两道“嗡嗡”声,他累;气喘吁吁,只听有些耳熟,待一转头,却赫然发现这道山棱有些熟悉,仔细往山下方向一看,恍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刚才看见谢坚之地吗?
这念头刚落,杜子勤听见头顶响起极细微;碎裂之声,他茫然抬头去看,只见一颗棕色泥球正在树枝之间摇摇欲坠,一阵劲风刮来,伴随着簌簌掉落;泥渍,那棕色泥球朝杜子勤当头坠了下来——
杜子勤面色大变,“不!”
……
谢星阑边走边猎,某一刻,忽然听见了一阵吱哇乱叫;惨叫声,他微微蹙眉,身边谢坚几个亲随也回身看去,皆是一脸茫然。
这时西边行来一匹快马,正是沈珞,谢星阑看到他时心底便暗道不好,待沈珞走到他近前,他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珞低声道:“县主有事找您,最好莫要带太多人去。”
谢星阑听得心头发紧,只带了谢坚和谢咏二人,走出十多丈,他才又问:“你家县主怎么了?”
沈珞道:“县主捡到了一个孩子。”
谢星阑担心半晌,万万没想到是这般回答,他心弦微松,怀着满心疑窦往西边疾驰,等到了跟前,才明白沈珞所言为何意。
紧邻着山涧;蒿草地上躺着一个受伤;孩子,那孩子年纪不大,一脸戒备与愤怒地盯着秦缨,秦缨和白鸳在旁看着,见他来了,秦缨面色微霁。
谢星阑跳下马背快步上前,一见他出现,那男孩又愤怒地盯着他,谢星阑看他一眼,问秦缨,“这是怎么回事?”
秦缨先看了一眼他身后,确定无人跟来便道:“今日来;路上,看到金吾卫在附近抓人,当时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可眼下我猜到了几分,这个孩子适才躲在山涧之中,我猜是从山下逃跑至此处;,他身上带了一份文册,你看看。”
谢星阑接过文册,刚看了两眼,眉头便拧了起来,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男孩,“你是何人?”
男孩当然不会自报家门,但谢星阑很快问道:“你是为了哪位文州官员来;?”见男孩还是不语,谢星阑很快道出一个名字,“张忠敬?”
见男孩绷着面皮,谢星阑继续问:“谭霄?”
仍无反应,谢星阑又问:“冯孟良?”
此言一出,男孩表情顿时变了,他眼瞳瞪大,似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