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胡氏红着眼道:“我自然不想;,可将人剖开,我实在是闻所未闻,赵镰他也一定不想;,到时候他魂魄难安,怪罪起我可怎么是好?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不管是大人还是县主,我都不能答应……”
她眉眼间尽是执拗,周显辰都有些无奈,他看向秦缨,秦缨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又进后堂看了看赵镰,胡氏才离开了义庄,等她一走,一行人重新回了后堂。
赵镰身上;饰物皆被取下,外袍和上衣都被褪去,就在岳灵修要将他;下裳都脱去之时,他抬眸定定看向秦缨,白鸳在外候着,在场便只有秦缨一个女子,要让赵镰赤身裸/体相对,似乎十分失礼。
秦缨瞧见这一幕,蹙眉道:“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其他人面皮微抖,岳灵修一咬牙,一把将赵镰;遗体扒了个精光,秦缨一脸如常地走到近前,目光在尸体之上扫过,眉眼间疑云满布,一转眸,见谢星阑目泽幽深地望着她,秦缨道:“谢大人想到赵镰怎么死;了?”
谢星阑移开目光,“周身并无明显外伤,这不太合理,眼下唯一可以肯定;是,他遇害之地并非是在玉关河,凶手选择玉关河,只是为了方便抛尸,赵镰遇害之地应该距离玉关河不远,但玉关河斜贯整个京城,要追查起来也不易,并且,胡氏所言也值得深究。”
“赵镰行事圆滑,极少与人结仇,而旧案之中,袁守诚;第一怀疑之人也是郭仲耘而非赵镰,而发现与旧案有关之后,衙门中人心惶惶,各处走访搜证,也十分辛苦,但赵镰却心境大好,觉得他要发一笔横财,有理由怀疑,他这笔横财并非面上说;那样。”
谢星阑看向周显辰,“派个人去将他叔叔找来吧。”
周显辰也颔首,“我也正有此意……”
周显辰派了衙差去寻人,岳灵修则开始细致;验尸,尸表虽无外伤,但岳灵修将些许白醋涂抹在尸表之后,竟令死者;皮下淤痕慢慢显现了出来,岳灵修道:“死者肩部,双手手腕,还有后臀、小腿后侧以及脚后跟之地有些许淤伤和擦伤,像是被人拽着手臂面朝上拖行过,后腰之地有一道横着;淤伤,像是在哪里硌出来;。”
赵镰;遗体已经被翻过去,秦缨也上前道:“后腰?”
她仔细看了看那道淤伤,见颜色颇深,便道:“会不会是被人倒着按在了水边或者水池之中?”
岳灵修应是,“;确有可能,伤痕有三指宽,那硌着;物件,也应该是三指左右宽窄,也有可能是沐浴用;木桶之物——”
岳灵修从头到脚都细细验过,连头发丝都未曾放过,但所获甚少,这时秦缨道:“但凡溺亡,多要剖尸,可赵夫人不愿意,便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了,他初一那日离开之前,刻意换了一件簇新;衣袍,可见他要去见;人,身份地位必然在他之上。”
周显辰道:“会不会就是去见他那个叔叔?”
谢星阑摇头,“他;银钱是不是从这个叔叔处来还不一定。”
秦缨又去看赵镰身上;衣物,他衣袍简单,唯一;饰物便是挽发;银簪和腰间;玉佩,因着常服,连衙门佩刀都未带,但只凭装扮,依旧看不出他当夜是要去见谁。
幸好赵硕明来;很快。
赵硕明年近不惑,见到衙差;那刻,便知道赵镰死了,等来了义庄,先去见了赵镰;遗体才到前堂答话,他面上满是惶恐,还未说两句,额上便溢出一片冷汗。
“银子;事我真;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他一笔银子,初一那天晚上我在家中整日都未外出,也没见他来访,这点我全家上下都可以作证。”
“我与他是有几分堂亲,他还在军中之时,我便来京城做小生意了,后来生意做;还算不错,才有了自己;铺子,后来他来当衙差,起先我还接济过他两年,衙差俸禄低,他在京城又没有宅子,我自然对他多加照拂。”
赵硕明擦了一把汗,“后来他不知怎么发迹了,先是要娶都尉家;女儿,后来又置了宅子,那宅子少说得大几千两银子,他给我说;是,那宅子;主人惹了官司,郭捕头帮他从中斡旋,他老丈人又给了钱财才买到;,他成婚之时,我;确送了些银钱,但也只有五百两罢了。”
“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生意上也时有亏损,但他父亲去得早,何况他在衙门也;确帮我们铺子出过两回头,我投桃报李,才给;多了,若是寻常亲戚,能有个几十两银子;礼便极不错了,我也不知他为何说是我给了他一笔大财。”
赵硕明;话印证了谢星阑和秦缨;猜测,周显辰也道:“那么这就是一笔来路不正之财了,对外人说是你这个叔叔赠与,对你又说是老丈人和郭捕头帮忙,于是便无人质疑那笔横财到底从何而来,你们平日里为何来往不多?”
赵硕明苦笑道:“不是我们不愿来往,是这个侄子发迹了之后,不愿和我们往来,我们家里虽然还算殷实,但说到底也只是商贾,赵镰他是胥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