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围观的人都是头一次见到新来的县太爷。还在惊叹“县太爷居然如此年轻”呢,这边年轻的县太爷已经正儿八经的问上案了,而且还不是关起门来和稀泥,而是当众审理。 心里怎么想的人都有,不过大家都在静等下文。 郑、白两个衙役好说,都在县衙里当差,当堂就抓过来了。等着别人的功夫,长青就开始审这两人。 这两人虽然都只是县衙里的小吏,但是并不惧怕长青,被带过来也丝毫不见慌张。他们已经知道了上堂的缘故,却都神态轻松。 长青也不跟他们罗嗦,待他们跪下报了名号,便直接问:“罗阿生被拘押期间,可是你二人看守?” 郑、白二人都承认了。 “为何用刑?”长青又问。 “回大人的话,审讯之时那罗阿生满口狡辩,拒不招供,小人们才用了刑。”白建理直气壮道。 “他所犯何罪?人证物证可在?为何最后放他回去?”长青继续问。 郑方平比白建想得多些,意识到这是个破绽,便收起了毫不在意的嚣张模样,道:“大人有所不知,有在他铺子里吃过米粉的人来报案,说吃吐了血,小人们才抓了他审一审,后来郎中验过他的米粉方子,并无不妥,小人们自然也就把他放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他拒不招供,用点刑也是常事。” “何人主审?”长青像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并不深究用刑一事,反而突然问起细节。 “自然是大人主审了。”白建飞快的道,“小人们都是听命令办事的。” 郑方平只想缝上他的嘴,这个蠢货,光想着摘关系,也不想想,说的话对吗? “此案案发时间是一个月前,当时前知县大人已经离任,本官尚未到达安龙县,你说的主审之人是哪位大人?”长青淡淡的问。 白建这时候明白自己心急了,本想把自己摘出来,也让这小县令为难一把,没想到让人家抓住了破绽。他连忙去看郑方平,对方却低下了头,根本不和他打眼色。 长青也不给他们串词儿的时间,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县中诸般案件,只有县令一人有资格审理,你二人身为公门中人,竟不敬上官,僭越放肆,着实可恶!” 郑方平连忙一头磕在地上,陈情道:“大人明鉴!此事事关人命,小人们觉得等不到大人上任了,为了保证以后食客的安全,须得尽快查清真相为妙,故此越俎代庖,求大人宽恕则个!” “果然是你二人私下问话?”长青板着脸,看不出喜怒。 郑方平道:“回大人,确实是小人两个问的话。” “确实用了刑?”长青又问。 郑方平不敢否认:“是,用了些刑。” 长青还没问下一个问题,门口处有些骚动,原来是秦家人被带来了。魏大河也很有效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秦家酒楼的掌柜给抓了过来。 “小人秦发,见过县尊大人。”秦发个子不高,身形发福,圆圆的脸很符合生意人的形象。 “魏大河,让他跪下。”长青见他只是对自己遥遥的作个揖,就知道此人虽只是个掌柜,却明显有恃无恐。 魏大河十分尽职的在秦发膝窝处踢了两脚,秦发就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长青转头问罗郑氏:“罗郑氏,你说秦家谋你的方子,可有凭证?” 罗郑氏看到秦发,眼睛都红了,只是公堂之上不敢擅动而已,听见长青问话,便道:“大人,民妇有凭证!秦家酒楼半个月前多了一道‘状元米粉’,就是用的我家的方子做的!大人若不信,民妇可以现在就做一碗,味道绝对和秦家酒楼的‘状元米粉’一模一样!” “秦发,你可愿对质?或者你可愿交出方子,让本官比较比较?”长青问。 “这……”秦发却不敢答应,神色十分纠结,不好直接拒绝长青,便把矛头指向罗郑氏,“大人,这刁妇若是懂些厨艺,去酒楼吃过一次‘状元米粉’,说不定能琢磨出方子来,那可做不得准。” 罗郑氏愤恨道:“血口喷人!半月之前,我男人还在牢房里生死不明,我婆婆气得病倒在床,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你家酒楼吃饭?再说你那酒楼贵得很,伙计都是下巴看人,我如何能进得去?” 长青抬手,示意罗郑氏先冷静,又问秦发:“威胁罗郑氏一家,不许他们在城中摆摊,可是你所为?” 这事儿有不少路人都见到了,秦发没法说谎,便点头承认:“是小人做的。” “何故?”长青并不放过他。 秦发便道:“他们拿着我们酒楼的秘方去街头摆摊,有损酒楼的生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