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灵瑜的笄礼,同样交给燕贤妃筹备,也是太后的意思。
一回生二回熟,这样才不至于出了差错。
聊了些之后,燕贤妃主动告辞,倒先显得会看眼色。
只是燕贤妃回了自己的寝殿之时,她立马让侍女替自己捏了捏脖颈:“这差事儿还真是不好办呐。”
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甚了解的说道:“娘娘何等金尊玉贵,又何必要费心替永宁王办笄礼,况且永宁王太妃还在呢,何不让太妃筹备。”
“你个蠢货,是没瞧出来太后这是表达对太妃的不满呢,”燕贤妃轻哼。
侍女低声说道:“便是因为王府里寄居的那个孤女?”
说来这事儿,最近在长安闹的也
是有些沸沸扬扬。
永宁王殿下隐居上阳宫的时候,韩太妃领了个自己外甥女回府,当时众人都觉得她这是思女心切,所以才会待这个外甥女如此之好。
结果四月时,韩太妃在永宁王府替章含凝举办笄礼,倒是邀了不少贵客。
虽说章含凝毫无家世可言,但韩太妃的面子,却无人敢不给,因此凡邀请的贵夫人尽数到场,场面也甚为热闹气派。
未承想,待观礼时,众人一直未瞧见谢灵瑜出现。
本以为这位殿下是来得稍晚些,结果韩太妃让人去催,竟得来一句,殿下偶感风寒,不便出席。
于是在永宁王府举办的笄礼,堂堂永宁王居然未出席。
一时,众人都不禁心底犯起了嘀咕。
这位殿下只怕是不喜府上客居的章小娘子。
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谁能受得住自己的亲娘看重别人更甚过自己呢。
也正是这件事没多久,太后便将谢灵瑜和韩太妃一并召进宫中,提及谢灵瑜的笄礼,说是她身份贵重又特殊,笄礼章程既无法按照公主的章程来走,又跟皇子冠礼不一样。
所以圣人特别着礼部和宗正寺,单独给谢灵瑜拟定了一份笄礼章程。
女亲王的笄礼,这也是大周朝的头一着。
未有先例,自然便没有可供参考,好在圣人和太后皆重视,早早命礼部和宗正寺开始准备起来了。
甚至连笄礼也早早被定下,安排在了太极殿。
太极殿本就是皇帝登基,以及册封皇后、太子以及诸亲王和公主典礼的所在地,谢灵瑜的及笄之礼放在此地举办,也是透露着圣人对她的宠爱。
“不仅是太后,便是圣人也觉得永宁王受了委屈,一个及笄之礼便能放在太极殿举办,当真是金贵的很呐,”燕贤妃酸溜溜说道。
身侧婢女小声说道:“所以娘娘是想趁机拉拢永宁王吗?”
“拉拢,”燕贤妃唇边轻轻转过这两个字,忽然她轻笑了声:“我家六郎如今也二十,正是到了娶妻的时候。”
婢女不解,为何娘娘突然提起自己的亲弟弟燕六郎,但听着她说到六郎要娶亲,婢女忽地低声说:“娘娘,是想让六郎娶这位殿下?”
燕贤妃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轻笑了声:“一个女子为亲王,你想想若是娶了她,未来这爵位是落到何人手里?”
娶她可比娶公主,都要来的尊荣。
毕竟公主之位是不可能传给子嗣的,顶多就是公主受宠,能够隐蔽自己的子女。
谢灵瑜的爵位是要传承给子嗣,这也就意味着谁娶了她,谁的子嗣便是未来的亲王殿下。
她的亲弟弟若是能娶了谢灵瑜,未来大周朝便会出现一个姓燕的异姓王。
如此一想,燕贤妃对谢灵瑜的那颗心,简直瞬间滚烫了起来。
恨不能即刻便向圣人进言,撮合她家六郎与这位永宁王殿下。
*
至于谢
灵瑜自是不知道燕贤妃打的主意,她陪着太后说了许久的话后,太后又赏赐了她一些珠宝首饰,样样瞧着都是十分精贵。
谢灵瑜:“我每次一入宫,祖母便赏赐我这些东西。”
“你这样漂亮的年轻小娘子,正是花一般的时候,也正该打扮,”太后和蔼的看着面前的谢灵瑜。
谢灵瑜知道自己是推拒不了,只能收下太后的赏赐。
她在宫中陪着太后用膳,一直到黄昏时刻,才堪堪离开。
因着每次入宫,谢灵瑜都会给圣人请安,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待到了两仪殿后,谢灵瑜前往殿内,给圣人请安。
刚到殿门口,正巧碰上了何安。
“殿下,”何安瞧着这位小殿下迎头过来,赶紧躬身行礼。
谢灵瑜看着对方,神色如常,柔声道:“何公公,我向给皇伯爷请安,烦请通传一声。”
“殿下稍待片刻,奴婢这就给你通传,”何安的声调别提多恭敬呢。
如今他对这位小殿下,当真是心情复杂的很呐,说起来上回她非要保那个状元郎,可是偏偏又给了他一个台阶。
她在雨中昏倒值钱,竟主动给了他借口,让他能够回禀圣人。
要不然就照着圣人对她的宠爱,那日里就连是他,也别想讨着好。
毕竟他何安便是再是圣人身边的贴身内侍,也比不上人家金尊玉贵的小殿下。
因此谢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