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
蒙阴心中犯了嘀咕,但脸上没有显示半分,乖顺的点头:“成,既是师父吩咐,弟子一定尽心尽力查看。”
墨方点了点头。
同时他也将这生辰八字交给了钦天监,看看能不能窥探一二。
但这种希望很渺茫,墨方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帮人没几个厉害的,吹嘘拍马屁倒是有一套。
很快天色渐黑,夜色凉凉,一阵冷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尤其是站在高台上更是风大。
蒙阴抬头看了眼上空的星辰,身旁坐着墨方,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中似有打探。
见状,蒙阴立即伸出手,算起了卦象,嘴里哼哼几句,心思早就游离了。
有些话他不知该不该说。
他仰着头在繁星中搜寻什么,心思杂乱,拖延了足足半个时辰。
墨方也没有催促,仍旧坐在了蒲团上仰着头看星空,时不时的侧头看蒙阴。
忽然,蒙阴紧捂着心口,猛的吐出口血来,两眼一闭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蒙阴!”墨方疾步上前扶住他,指尖探向了蒙阴的脉象,眉头紧锁,这脉象竟是险些暴毙之症。
蒙阴悠悠然醒来,嘴角边还挂着血,脸色十分虚弱,气若游丝的说:“师父……是弟子无能,竟窥探不出一丝一毫。”
这个结果墨方一点也不意外,他神色一顿,浑浊幽暗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忽然头顶上空乌云密布,一大片的乌云挡住了今夜的星光,四周变得更加漆黑,寂静的夜色中竟有些诡秘,让人不寒而栗。
墨方立即抬眸,这难道是巧合?
他紧绷着脸,心里已经确定了老师傅肯定没死,还好好的活在南端的营帐内。
“师父……要不然弟子再看看吧,毕竟是您的故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蒙阴挣扎着坐起身,他殷切地看向了墨方,本以为对方会拒绝,谁料,墨方竟叮嘱一句:“辛苦你了。”
这话让他的心生寒意,转念一想,师徒情分也就是如此浅薄,何必贪恋什么真情呢。
于是他装作被反噬后受伤很重的样子,继续伸出手开始捏算八卦。
半柱香后,蒙阴再次吐血,整个人摇摇欲坠看向了墨方,他为了要验证心里的猜想,断断续续地说:“师父,您就别考验弟子了,弟子功力尚浅,根本就测不出这位长辈的命数,就差一点点了,您一定可以拨开乌云看清生死。”
墨方闻言眉头本能地皱起来,手中攒着的檀木佛珠被大力捏扁,眼底划过晦暗,倏然又闭上了眼睛,开始转动剩下佛珠。
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吉人自有天相,转危为安。”
蒙阴嘴角扯出个僵硬的微笑:“这么说师父的那位故友是没事了,那就好,您也能放心,不必在担心了。”
墨方点点头,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居高临下冲着他伸出手,将他扶起:“你可知他的方位?”
“师父可真是为难我。”蒙阴哭丧着脸,揉了揉心口:“我刚才都差点被反噬而死了,哪能窥探这位大师的方位,师父您还是饶了我吧。”
见状,墨方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淡淡道:“夜深了,回去吧。”
这一路上墨方都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整个人颓废了不少,像是失去了战斗力。
回到营帐时又调转方向,去后山探望鱼儿,还没走近就听见漫山的哀鸣声,还有鞭子的抽打声,啪啪作响,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着余音。
鱼儿此刻手握着长鞭,白净的脸庞露出坚毅的神色,站在那,不怒自威。
“鱼儿。”
听见叫声,鱼儿才回头对着墨方行礼:“这么晚了,师父怎么来了?”
“你还好吧?”墨方满脸都是关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楚昀宁用了什么法子,竟从外面请来了一个高人,打乱了咱们的阵脚。”
墨方看着牢笼里躁动不安的野兽,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就歇息了,现在却个个都在反抗,随时都要将牢笼掀翻的架势,有士兵们手拿着鞭子在狠狠地训斥。
但这些野兽竟然丝毫也不惧怕,甚至有些还伸出爪子搭在栏杆上,长大嘴巴露出獠牙,满脸的凶狠。
很显然,这些野兽渐渐地被召唤了本性,不再服从管教。
鱼儿摇摇头望着眼前的一切长叹口气:“师父,自从在战场上回来之后,这些野兽就不听命令了,在战场上是根本就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
墨方闻言脸色越发的阴郁,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四周满满都是牢笼,困住了许多的野兽,这些都是他的心血,也是他最后一张王牌。
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