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恬,李信,还有阿贲近五年也相继去了。
故友渐次去,奈何奈何。
琇莹总是会梦见前几l年,他那时懒得动,但是他阿兄还是很有活力,身体精神不好,也不妨碍他舞剑,跑马,处理政事。
无他,阿兄喜欢死撑罢了。
几l年前阿兄带着他和大恬两个久病的人去私服,然后还能吃新出的冰碗,虽然最后只吃了一口,但他和大恬还是很羡慕。
大恬去了之后,阿兄的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还死倔,硬撑,处理政事。
最后琇莹让阿越制住了,他亲自打晕,让阿越给扛回来睡觉了。
从那以后,阿兄再倔,他就出手刀,主打一个有恃无恐。
然后阿兄跟他一起摆烂了,他不顾阿越的哭唧唧,把政事交给了阿越。
不,阿兄的摆烂跟他纯粹摆烂的不一样,他阿兄闲不住的,当天决定去咸阳法学宫教法。
然后半个月之后,琇莹就收到一只哭唧唧的院长李由。
“公子,求你,别让陛下去上课了,陛下快把人孩子逼疯了。”
琇莹一问才问清了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承认作为秦法的修订主导者,陛下和公子真的是当今最懂法的,没有之一。
陛下又是哪怕老了,仍是风姿卓越。不少学生一听陛下过来却嗷嗷叫。
所以陛下一有意图,法学宫就在各类学宫中抢破了头给陛下请了过来。
可现实很骨感。
陛下教书没问题,讲得深刻广博,鞭辟入里,经常拓展,但逻辑仍旧清晰,各位先生听得起劲儿。
可陛下想给孩子们上课。
于是乎,孩子们听完课后完全理解不了。
然后陛下看人家提问的孩子跟看傻子一样,他虽然解答了,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全是这个不是很简单吗?这个都不会,怎么学的。
三天足以让孩子们不敢吱声,没人敢去上课了。
可关键是陛下上的是核心课,还不可以退课。
学宫的孩子绷不住了,每天生不如死。
琇莹也绷不住了,他忍不住问李由,“你为什么要叫我阿兄教法这种他擅长的?”
若是旁的,他阿兄可能会认真看看,毕竟不专攻。
教法,他阿兄就算十三四岁,他也不会出错,更何况他今年六十多了。
毕竟在他阿兄心里,稍笨一点的琇莹,李斯,阿越可以完美理解,举一反三。
阿兄这辈子接触的世间最笨的就是扶苏和阴嫚那种,也能一下子理解个大概。
所以不怪孩子们,他级别太高,自然不可能理解那些孩子为什么不会。
而且以他对他阿兄的理解,如果让他教法,他真的很有热情。
确实陛下很满意,首先学宫上课很安静,可以尽情的输出他对法律的看法。
其次,学生还可以吧,至少三天后都会上课看书,而且开窍了没有人问蠢问题。
李由也绷不住了。
“公子,救救孩子!给陛下带走吧!”
琇莹闻言忽然有些生气,这是不是嫌弃我阿兄,明明是他们不了解,他现在不就是在处理吗?
他半阖的眼睁开,目光一凛。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但绝不是我阿兄的问题,我阿兄教的很好,是你们没跟他说清楚孩子们的水平。”
李由暴哭。
公子你不要这么护短啊!
他们是有错,可是是陛下选的课,谁敢跟陛下抢课啊!
“是,是,我们的错,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他没有想到本是好意,结果请了个大佛。
见琇莹面色稍缓,他才又询问道。
“那让孩子们都提问呢?”
琇莹瞥了一眼他,然后轻笑一声,“我阿兄会觉得大秦完了,自己得加课给这些蠢孩子掰正。”
帝王私教课,你值得拥有。
李由磕桌子,琇莹抿了口茶,然后起身。
“阿兄今天去上课了,我也去上课罢。”
李由惊异,公子说什么?
然后他家公子踩着铃声,慢吞吞的进了教室,坐在了没人敢坐的前排,听见后座人的震惊声,轻颔首微笑。
“兄长的法学课,我许久未听,你们做你们的事便好,很抱歉打扰。”
后面学生都摇头。琇莹微笑单手托腮,打开了书。
阿政在铃响后进门(),他戴着他幼弟为他手工定制的金边的眼镜?()_[((),举止从容,也没带书,上了讲台。
众生行礼,他抬手让人坐下,然后便见了第一排当中的琇莹。
“你今日舍得出门了?”
他一边拿笔准备写板书,一边问。
琇莹偏头,跟以前一样冲他轻笑。
“来听阿兄上课。”
阿政勾起了唇角,“那你听吧,跟你当年学的差不多。”
他话音落下,直接就写板书。
开口第一句就是深奥,后座的学生一听就知道不妙,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干听。
琇莹叹气,记下了他说的所有难懂的名词。
在他说完第一段喝茶时,扬起了声音,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