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跪了,就直接与阿政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萎了,声音带着点心虚。
“父皇,要不给我流放到海上吧!”
阿政不置可否,阴嫚不可置信,琇莹闻言也坐不住了,他代替他阿兄真诚的发问。
“你又犯病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学宫里看看脑子?”
话是真难听,但是扶苏知道他真的就是真情实感,他王叔觉得他犯病了。
他也干脆摆烂了,反正啥都说了,也不差别的了。
“我想去上齐鲁的海军学宫。”
阴嫚闻言立马起身,拍了拍自已的膝盖,坐到了她王叔的下首,冲她父皇扬起一个讨好的笑。
父皇,大兄是脑子有病,女儿知道了。
琇莹望向他,表情是你虎吧,那当时毕业的时候,那么多的上级学宫,医宫,墨宫,农家,法学,理学,外交,海事,海军。
你不喜欢,你选法学干嘛!
“你基础好,提前入学,在咸阳学宫的成绩也优异。我见你档案,跳级修吏不过五年,彼年十四,我细想大小十几l个上学宫,估计都想要你。你要下海,为啥又要修法!”
他说的气愤,一下就起身来到了扶苏面前。
“我定下的细则是废话吗?”
他当时说了以兴趣为主,不喜欢就不要选。
莫要未来后悔,还平白占人名额。
阿政瞥见他面色不虞,抬手将自己的面前上贡的价值千金的葡萄递给他,又让侍人给他再上点茶。
“好好说,先
() 坐回来。”
他气得不行但到底没反抗阿政,接了那满满一碗的葡萄,回了自已位置,捻一颗就往嘴里塞,继续单手支着下巴盯着扶苏。
扶苏望了一眼他虽沉默但一身威仪的父皇,又望了一下他虎视眈眈的王叔和觉得他有病的小妹,眼中透着一种自己快要碎了的感觉。
“父皇不是你要我做弟妹的表率的,合格的臣子嘛!儿臣真的挺努力的,儿臣写谏言,友爱弟妹。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学法了,我想去做海军,开海船!”
他苦啊,他因为幼时王叔的展望而生起的梦,一直在燃烧,又因为《禾莹传》更加灼热,他真的想带着大秦将士去征服大海,征服黄金之国!
阿政没想到这回旋镖扎到了他的身上了。
他确实属意扶苏学法,到时修完先入廷尉为吏,然后跟在琇莹或是大恬身边,正大光明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他眼眸深深,可是他只与琇莹说了,琇莹只会与扶苏说的是你为长,要为弟妹作则。
所以谁为扶苏解读了他的意思!
阴嫚不敢置信,她原本在吃糕,闻言就哭唧唧看着阿政。
“父皇,我们都要去学法吗?”
西域已经开打了,她想去西域外交,所以才不学法!
阿政神色未变,轻轻摇头。
“想去便去,朕不会强求。”
父皇,父在前。
修法最好,不修也无妨,他希望扶苏顺利,又不是非要把孩子都绑在身边。
扶苏怔住,然后苦笑。
他想过父皇会训斥,会责骂,可父皇只是说他不会强求。
原来这才是父皇的心嘛,他一直子不知父啊!
琇莹心知肚明他阿兄会说什么,因为他阿兄就是这样教他的。
可以对亲近的人乖顺,但不再拒绝长出利齿,只要你决定了,你想去就去。
所以他只倚在座椅上吃了块点心后才瞥着扶苏轻笑开来,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可惜说出的话带了点怒气。
“你若早说,我与阿兄绝不会不应,扶苏,你看仔细,我与他不是压在你身上的山,我俩想做你和你弟妹遮风挡雨,纵你们肆意来回的天地。”
他回望他在高台上的阿兄,起身拍了拍扶苏的肩膀。
“我与你父皇可以向世人明言,我们为你计长远却从来没想过束缚你,何必自苦?”
言语铿锵有力,他的话不止在跟这个时空的扶苏说,也像是在代表他的兄长跟另外千千万万的扶苏道,“何必自苦,他从来没想缚住你,压着你,他盼你好。”
一个大钟发出清脆的长音,扶苏陡然清醒。
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早己泪流满面。
他跌坐在地,原是他作茧自缚。
琇莹看着那张脸,忍不住抱着他,拍着他的脊背。
“苏苏莫要哭了,是不是有人窜动你,让你认为你阿父不疼你的。”
扶苏纯善
,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就是有人给他灌输这种思想,破坏别人家庭的坏蛋,等他抓到了就把他皮剥了。
“你为长,当做表率,我当时只传了这话,定是有人图谋不轨,简直是大胆。”
扶苏听了他问,又是羞耻就是委屈,继续哭唧唧。
王叔,没人撺掇我,就是我自己脑子有病。
琇莹见他就知道哭,快要气死了,只好又一次轻声威胁,眼中带着与阿政如出一辙的深色。
“扶苏,我查必要见血,就不是现在这样温柔了,你且思量。”
扶苏只好含泪指了指自己的头,他万不敢相信他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