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点点头,“醒了。”
他看了一眼轻言。
陆北立刻有眼力见地道:“轻言,你去给王爷做些清粥小菜来吧,王爷睡了这许多天,一定饿了。”
轻言不疑有他,赶紧去了。
陆北顺手关上了房门。
“主子。”
“嗯。陆南的情况怎么样?”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在王府里养着呢。”
“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讲讲吧。”
陆北为难道:“主子,您刚醒,要不再休息休息?”
“我睡了那么多天,现在不需要再休息了。”
墨忱卿板起了脸孔。
陆北无法,只得从头说起。
在他昏迷后的第二天,宫里那位就查到了他的位置,派人来暗杀,人是一拨一拨往这派,虽然小院被铁桶一般的阵仗保护着,也耐不住那么个打法,后来陆南想了个办法,进宫去找老皇帝明牌了。
他将墨秦被下毒,墨忱卿急于去救的事情对老皇帝说了,又说有人暗杀墨忱卿,请老皇帝派禁卫军保护。
老皇帝倒是十分想卸磨杀驴,只是现在这磨还没卸呢,定王逆贼和慕容直逆子的案子都是墨忱卿审的,所有证据都在他手上,根本就没有上
交,而老皇帝最近还发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京城里墨忱卿的拥趸忽然就多了起来!上到朝堂高官下到平民百姓比比皆是!
明明他也不在京城,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老皇帝想不明白。
但他明白,他现在要明着杀了他,等于犯了众怒,唯有暗杀来得最快最利落最省事。
陆南赌他现在不会明里动手,所以,既然他开口了,若再出了事,这个锅就要他背。
事实上,陆南赌对了。
老皇帝没有动手,那些派来的暗杀者,也都被禁卫军“打退了”。
后边这两日,小院安静如鸡,没有任何人来骚扰了。
但老皇帝心里的恨无处宣泄,便把这恨撒在陆南身上了,趁着陆南单独外出之际,派了数十高手将他给堵住围杀,也幸亏陆南的功夫了得,才捡回来一条命。
一切和墨忱卿的猜测如出一辙。
没有大的伤亡,就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他掀开被子,大长腿落地,陆北慌道:“主子您干嘛?您现在需要卧床休息,需要什么我帮您,您不要下床!”
“卧不了,你也帮不了。”
他说话中气还不那么足,语气却冷凝得不容置疑。
“主子,您说,陆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您现在真的不能动!”
陆北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墨忱卿轻斥:“让开!”
“主上您到底想去干嘛?”
陆北死死堵着门,就是不让,“有什么事比您的命更重要?差点一条命就赔进去了,就一点都不爱惜吗?”
轻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她弱弱道:“或许,我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快说!”
“前些天王爷吃不进去药,陆南大人就想了个激将法,说秦院长兵败给了,给了墨如海,王爷怕不是急着要去救秦院长?”
陆北松了一口气,“嗐,我当是什么事呢。主子,您就不能先问问主母现在的状况吗?正好,我带来了墨州的来信,您先看看吧。”
他忙从袖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信筒,信筒还没拆封,说明什么?说明这信刚收到,都还没人看过呢。
墨忱卿微微皱眉,将信筒抽了过去,暴力拧开蜡封,从筒子里抽出个小纸卷。
摊开纸卷,上面只有两行小字:墨忱卿,你给我活着!要是敢出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饶不了你!
没有署名。
但那把鸡爪子挠
过一般的字迹,是他的秦桑莫属了。
墨忱卿嘴角不由浮出一抹苦笑。
她呀。
聪明,机敏,脾气躁。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因为气怒而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大到藏都藏不住。
陆北嘴巴永远都比脑子快,“主子,就说您别急吧?看看,要不是这信来得及时,您岂不是坏了大事?啧,您呀,天底下万事都兜得住,就是关于主母的事,您是一点都搂不住脾气!”
墨忱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关于你我也搂不住脾气!”
陆北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主子!”
墨忱卿冷冷瞥他一眼,“还有别的消息吗?”
阿桑虽然来信骂他了,但只字未提她现在的处境,他必须立刻知道她是安好的。
陆北慢吞吞去袖袋里摩挲,“有是有的,您等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