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闪身过来的那一刻,墨砚辞已经看见了。
只是没来得及先开口。
阮如意进来一巴掌拍在他书桌上。
“墨砚辞,病了就要好好休息的道理还用我给你仔细讲讲吗?”
“公司离了你就转不了了?这么拼命你不要命了啊,还是你们老板跟你有仇?病着都要薅你起来加班,他这是CPU你。”
“马上回去躺着,今天的班就上到这儿了!”
说完还不解气的瞪着一双圆润漂亮的眸瞅他,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
话糙理不糙。
就是脾气上来,让他说半个字的机会都不给。
被点着的小炮仗一顿义正严辞输出完,归于平静消停了。
勉强才给墨砚辞说话的机会。
看了她片刻,男人嘴角勾起浅笑。
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落回到电脑屏幕的视频会议上,“都听见了么?”
???
都?
听见了么?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懵逼。
阮如意傻愣了足足五秒钟。
才有了‘他应该不是在开会吧’的认知。
吓得手动闭麦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往常都是自己社死,这次把墨砚辞也拖下水了!
她看不见的电脑屏幕上,所有参会的副总表情比她有过之无不及。
比上次更惊!更喜!
他们听见了什么?
有人敢当众训斥三爷?
被骂的三爷还意味深长地笑了?
潜州是什么让人脱胎换骨的神仙宝地啊?
针对爆炸性提问他们也能一一作答。
爷作为墨氏掌舵人应该不会跟自己有仇,有没有自我CPU还有待核实,但公司离了他是真转不了!
上亿的项目等他一句做与不做,不是盖的。
某副总:【好像是上次学校那个,又好像不是,是老师吧,这么会哄孩子,不过我觉得也可能没有这么剽悍。】
另一位:【你这么废话文学工作上不怕被三爷骂吗?说回来三爷什么时候情绪这么稳定过,都不带炸的,还是我空耳了……】
墨三爷发话了。
“项目走流程上报抄送给我,其他事情勿扰,遵家属指令,我需要休息。”
说完,退会合上了电脑。
沣城会议室各副总眼都直了。
家属……
三爷结婚了?!
墨砚辞扫了眼已经默默挪到门口的夫人,越发觉得好笑。
眼见他关电脑,阮如意张嘴先道歉了。
“墨砚辞……我下次进书房再也不说话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开会……”
丢死人了啊!!
几分钟前还是口无遮拦的夫人,此刻怂得离他老远,墨砚辞朝她招手,“过来。”
阮如意听话地到他身边,主要怕墨砚辞再气出个好歹。
本来就病了,因为她重上加重可就罪大恶极了。
弱弱地问了句:“刚应该没有你领导吧,老板客户什么的应该都不在吧。”
听起来近乎命令的口吻,阮如意猜应该或许可能没有太大的官儿在?
果然他点头,“不在。”
阮如意松了口气,罪恶少了一成。
就是职场同事说不好,“墨砚辞,你平时和你同事关系好吗?会打你小报告吗?万一回头大boss要开除你怎么办啊?”
阮如意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已经脑补了系列连续剧。
下着雨的潜州,墨砚辞抱着箱子,里面塞满了他的工作用品,孤苦伶仃的被赶出公司。
女孩儿的表情如数出现在墨砚辞眸底,眼尾挑起几道笑纹,掩嘴咳了两声,语气颇有些惋惜地说:“不太好,有这个可能。”
这句话无形把她的联想写实了,一整个被钉在耻辱柱上。
某公司某男子因妻子大放厥词被开除,以儆效尤。
类似新闻她看过,没准儿过两天就是墨某了。
阮如意狠狠吸了口气,“墨砚辞,你要是失业了我养你,有我一口汤喝,绝对把肉留给你,你放心吧!”
墨砚辞好奇,“你还没毕业,准备怎么养我?”
“你之前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没动,先还给你,够你能生活一阵吧。我还有手艺啊,我会画画会拉琴,出去兼职教小朋友,表演一场费用还可观,不会把你饿瘦的。”
条理清晰有规划,仿佛从明天开始已经要跟他过苦日子了。
阮如意又补上一句:“起码我们现在是夫妻,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墨砚辞追问:“那一年后呢?”
起码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