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道缝,明显的黑白交界线。
阳光下,阮如意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看见锦苑里面一片黑,大白天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透着死气沉沉,无形中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颀长的黑色身影靠门站着,像是平行世界来的黑暗使者。
要不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阮如意以为自己见阿飘了。
“墨砚辞?”
男人淡嗯了声,轻咳两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同往日的低沉好听,染着浓重鼻音,声音嘶哑,有些粗糙。
阮如意顿住,“你感冒了?”
皱着眉头仰头看他,和大侄女一样的神色恹恹,面色发白。
摸上自己的脑门儿,又垫起脚伸手盖在他额头上,“我摸摸看,好像有点热。”
“嗯。”
女孩儿的手冰凉,贴在额头上格外舒服,磨人的发热迎来了他带着独有甜香的降温贴。
门外卷起秋日的冷风,落叶纷纷,墨砚辞退了一步,“先进来,外面冷。”
有了阮如意的锦苑大不一样。
进屋哗啦啦扯开窗帘,透过落地窗洒进一地阳光,才有点女主人回来的生机。
墨砚辞被安排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离远看夫人跑来跑去在忙。
阮如意去家用急救箱翻出来体温枪,又找了点退烧药,最后去接了杯温水才回到他身边。
药在箱子最底下吃灰,一看便知他靠着一身正气在硬扛。
小丫头不高兴了。
“墨砚辞,你病几天了,家里有药都不吃?”
墨砚辞凝眸看她,神情有些复杂。
他能说什么理由。
依旧坦诚地说,因为惦记你病了?
从表明心意那天晚上开始,他已经不好了。
年纪小的夫人不会知道,一旦尝过女孩儿香香软软的唇之后,他都想要做什么。
可惜现实很残酷。
留给他的是寂寞冷清的锦苑,了无生气。
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翻飞。
唇齿交融,鼻尖扫过女孩儿的甜香气息。
又忍不住想起床上睡着之后无意识滚到他怀里的人,抱住暖炉还不满足地用力贴贴。
一番人神交战,墨砚辞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起床去洗了个冷水澡。
出来在二楼露台吹了半宿冷风,强迫自己控制心底翻涌起的浪潮。
一头猛兽被桎梏在最深处,无法肆意妄为。
不得不承认,一向清心寡欲的人因为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彻底打破了平衡。
第二天开始,整个人陷入倦怠乏力。
直到此刻之前,某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都没主动联系过他。
上午墨砚辞没去公司,在家休息调整状态,就要周五了。
睡梦中一阵敲门声,惦记的人又出现了。
看见她的瞬间,情绪指数猛涨。
墨三爷正经意识到在遇到小丫头之前,他只是还没开窍,并不是真的无欲无求。
如此羞于启齿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嘀……墨砚辞?”
放下体温枪,阮如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他回神。
低烧也能烧傻了吗?
她想了想,“你该不会送我回学校之后就病了吧?”
!!!
墨砚辞呼吸一窒,眼底一闪而过的错乱。
脑子的那根弦被绷到极致,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泛着热。
女孩儿魅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两人离得很近,呼吸落在他脖子处有些发烫,带着酥麻。
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脖子根到下颌染上淡淡红晕。
不等开口又听她说:“我就说我不穿你的衣服,害你冻感冒了吧。”
“……”
墨砚辞捏了捏眉心,干涩的嗓音扯了个理由,“与你无关,在公司被同事传染了。”
他心脏再强大也禁不住小丫头说话大喘气。
还以为被窥探到他心底的声音了。
阮如意嘟囔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知道给人省心,把药吃了。”
墨砚辞蹙眉,“两个?”
就着女孩儿递来的水把药吃了,挑眉等她的下句话。
阮如意尴尬的抿了下唇。
看见叔侄俩同款病怏怏脸,差点儿说漏嘴了。
故而清了清嗓子找借口,“我的意思是,空巢老人是很危险的,要不是云穆哥给我打电话,你就准备靠躺着睡大觉治病吗?”
空气瞬间凝固,发热的身体控制不住有口气顶上来。
墨砚辞逐字重复了遍。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