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似乎长了些,微微遮了眉眼,气质少了几分装模作样的腔调,明显随和又随意一些,且裹着点自由散漫的气质。 在艺术家和总裁的身份中,他切换拿捏得实在妥当。 屋子里的光线太暗了,互相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漆黑中,他们却清楚地感知到对方打量的视线。 他们俩有两个月没见了。 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二人忽而福至心灵,一起开了口。 墨倾:“这次是什么情况?” 江刻:“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两道声音,两人皆是顿了顿,然后悠悠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江刻:“来写生。” 墨倾:“来游玩。” 又是异口同声。 “……” “……” 非常默契的回答,心照不宣的撒谎,无比虚伪的理由。 二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哪怕看不到眼神,都从对方身上读出了一点“鄙夷”。 墨倾耸了下肩,实话实说:“我来出任务的,调查这个村子的情况。” “我也是。”江刻也不再隐瞒,“收到一个委托,调查这个村子的情况。” 墨倾眯眼:“谁的委托?” “一个死人。”江刻顿了下,补充一句,“暂时不方便说。” “行。”墨倾挑了下眉毛,往墙壁上一靠,双手抱臂,“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熟悉一下环境。” “有线索吗?” 江刻只手揣兜,靠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将窗帘拉上了。 室内的光线更暗了,一片漆黑。 他望着墨倾的方向,道:“除了这个村里的人活得像鬼,白天因身上生疮不敢见人,晚上因视力变好四处瞎晃,倒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墨倾没有动,沉思了下,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江刻说:“比你们早两三个小时。” 事实上,江刻出发的时间,比墨倾、戈卜林要晚一些。 但是,戈卜林不太敢开车,将车速放得很慢。但江刻是个“穷大学生”,半路蹭车,对方在山路上横冲直撞的,速度起飞。 若不是江刻半路下车,又走了一段路,扮演“迷路的画家”,估计下午一两点就到了。 “你到的时候,天没黑吧?”墨倾眯了眯眼。 “没有。” “白天是什么情况?” “没有一个活人,就像……”江刻稍作沉吟,想到刚来到葛家村的那一幕,轻描淡写给出了两个字,“活鬼村。” 墨倾眉毛微动。 “除了葛村长,村里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见不到一个活人。”说到这里,江刻又往窗口方向看了一眼,“一到晚上,就开始外出放风了。我估计他们知道有外人在,没有到处走动。” 墨倾继续问:“他们白天闭门不出,就是因为身上生疮?” “不清楚。也有可能……”江刻说着一顿,语气裹着些凉意,“是见不得光呢。” 墨倾眸光闪了闪。 她隐约觉得,江刻或许知道的更多一些。 不过,还是等明天亲自看一看吧。 “行。”墨倾拉开门,动作停顿了下,回头望向江刻,“互通有无?” “……”江刻没料到她说完就走,抿了下唇,但半晌后,将挽留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嗯。” 第二天黎明,天幕暗得深沉,星子只留下了一两颗,一轮弯月悬挂在东边。 墨倾睡得正香,结果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坐起身,皱了皱眉。 顿了半晌,墨倾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到了门口,一把就将门给拉开了。 戈卜林敲门的动作很轻,似乎非常谨慎,微微弓着腰,神情满是戒备。他持续着敲门的动作,忽然见门被拉开,自己被吓了一跳。 “啊——” 一声尖叫立马就要破喉而出,但下一刻,戈卜林就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硬生生把那一声叫喊咽了回去。 墨倾略有烦躁地问:“做什么?” 她有点起床气。 “这边。”戈卜林声音轻轻地,跟做贼似的,指了指客厅阳台的方向,“我说不清楚,你跟我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