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晚,墨倾没有下楼吃饭。 没人叫她。 墨倾在卧室里看书。可是,读了两个小时,书翻了两页。 自苏醒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看不进书。 她总是会想起江刻那个眼神。 得知真相时的恍然,然后,一切情绪都被吞没,只余下平静,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平心而论,从一开始靠近江刻,墨倾就居心不良,将江刻当成了江延的影子。 这两张脸过于相像,而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江刻身上的种种变化,时而会让墨倾觉得——这个人,就是江延。 时间一长,她便没刻意区分了。 但现在,有区分的必要。 她是不信转世一说的,而江延只是个普通人,想要活到现在,必定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可能熬过百年光阴还一如以往。 何况,江刻没有江延的记忆。 墨倾拉开抽屉,找到手机,拨通霍斯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一接到墨倾电话,霍斯就如临大敌。 “打听一下江刻的身世。”墨倾直入主题。 “哦。” 霍斯松了口气。 他以为墨倾又惹乱子了。 “他的身世,我就稍微查了一下,能说的,在你住进他家之前,都跟你说了。”霍斯如实说。 “你没继续深入?” “他是EMO的高层,我们确定他没危险就行,不适合随便调查。”霍斯解释了一句,旋即狐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墨倾说:“他爸妈是谁,在哪儿长大,又有怎样的经历。” 霍斯自己脑补了一通,恍然道:“你是听说他是东石市江老爷子私生子的传闻吧?” 墨倾愣怔了下,确实有听说这个,便顺着说:“嗯。” “不是私生子。”关于这一点,霍斯很笃定,“他是帝城江家的人。确实有传言,他是那边江家的私生子。他一直在国外长大,自他长姐接手江家后,就让他回了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查不清他的经历。国外不好查。” 墨倾疑惑:“那怎么来的东石市?” “工作调动。”霍斯说,“他在国外,就是EMO的高层,回国后,掌管东石这一片区域。” “哦。” “东石市的江家,算是帝城江家的旁支一脉,多少沾一点血缘关系。他被调过来时,住进了江家,江老爷子待他跟亲儿子似的,时间一长,就有他是私生子的传言。” 墨倾皱了皱眉。 说了等于没说。 无论是东石市江家的“私生子”,还是帝城江家的“私生子”,都是一个父母没有被证实的存在。又何谈江刻身世? 顿了顿,墨倾换了个思路:“帝城江家,往上数几代,百年前的祖宗,是谁?” 霍斯说:“不知道。没有记载。” 接下来的问题,霍斯一问三不知。 墨倾觉得没意思,干脆将电话挂了。 她凝眉沉思,目光落到书本上,心不在焉的,手里把玩着那一个手机。 或许,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 墨倾照常上学、放学,依旧是澎忠接送。 但她不怎么在家里吃饭了。 又下了两天雪,积雪厚厚的,一天比一天堆得高,无人清扫,可墨倾也没再大早起来,在庭院里堆雪人。 澎韧忧心忡忡的。 他不敢抱怨江刻,但又担心墨倾生气——毕竟,将墨倾雪人搬走销毁的,是他啊。 每次见到墨倾,澎韧都是满满的负罪感。 又一日。 澎韧接到一通电话,听完大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有将功补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