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 他们现在的处境,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糕。 压在谢凛身上的担子真的很重。 他既要想办法从朝廷那边求得援兵,又要想办法将水下的东西弄清楚,不能落入到北漠的手中。除此之外,还要守护一方的百姓,想办法营救江玉他们…… 许倾真怕谢凛就这么垮了。 她比谢凛本人还要更加煎熬,因为知道薛昭不打算放过他们。 许倾偶然的问起,:“王爷。”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薛昭和天明雅玉的手中?” 这话问得实在是突兀极了,以至于谢凛先是愣住了一下,而后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怕薛昭害你,他说他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 “我的弱点,不就是你吗?” “谢凛,我没和你开玩笑。” “可我也没有与你开玩笑啊。” 许倾连最基本的微笑都已经挤不出来了,愁容难舒的望着他:“所以,你确定你自己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对吗?” “没有。” 他回答得很果断干脆。 “好,那我知道了。”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歇息一下。等下带着剩下的属下一起去吃饭吧。” “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一趟官府,刘凌已经跑了,得把能召集来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才行。临城的官府,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和云继都是一伙儿的,估计也指不上。” “我跟你一起去吧。” “外面现在还下着雨呢,你就别去了,听话。”谢凛温柔的捋了捋许倾额间的发丝,安抚她说:“本来就剩下咱们俩,就别整天黏在一起了。” “嗯,好吧。” 在当下的处境全部摆在眼前之时,许倾的内心里的不安油然而生,她从后面抱住了谢凛:“我们这次一定能躲过这次劫难,对吗?” 谢凛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将她环住了自己身体的手拿开。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小福星吗?别担心了,这不算什么。” “可……” “熬过了这几天后,很快就会过去的。”谢凛嘴上这么说,可是在眼神中,却不曾有过半点的希望似的。 “我晚上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为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又开了一间房,我搬去隔壁住。你不用操心,有我在呢。” 许倾很讶异的看着谢凛,说他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我先走了。” 谢凛将许倾扔在了客栈里,便只身出去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谢凛轻轻的叹了叹气,低头撸开了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原本已经消掉了的红疹子不知为何,又多了不少。 谢凛倒是也想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接触其他人,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无作为就是在守着城池等死。 谢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召集到了不少认人。 天明雅玉不会轻易的让京城的增援抵达此处。 越往后拖,越是危险。 “张绪,有江玉他们的消息了吗?” “回殿下的话,刘凌应该是逃去了珠州方向,但是江玉他们的行踪,应该是被故意遮掩。不知他们现在还是否安好……” “天明雅玉这一次的目标是整个西南地区。放心,他们出不了西南。江玉一定是被困在了珠州,或者是更近的地方。你这几天让人去找,暗地里找。” “属下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殿下请说。” “苍明江以南,就是毗邻北漠的边境。西启在边疆一定是有兵马驻守的。你拿着我的腰牌,就说是圣上的旨意,让驻守的兵马退回苍明江,与本王汇合。” 张绪听出了谢凛走投无路之下的孤注一掷。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一旦事情并非如你所想,这可是假传圣旨啊!后果不堪设想啊!”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苍明江之下的污银是坐实了的。北漠和天明雅玉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轻易放弃。但这些银两已经多到运不走了。结合西南地区内忧外患的情况来看,北漠只能是占领齐州,甚至是整个西南。只有将这里占为己有,他们就永远不会担心藏在水下的银两。” “如果北漠要来,必会做足了准备。边疆那些兵马对于充足准备的北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既然早晚都一定会被突围,倒不如直接将兵马退回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