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江玉死死的押在地上,奋力的反抗,一脸的不服。 “殿下,我盯着这家伙好久了,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贼眉鼠眼的。我让他把那些祛暑汤留下来,结果全被他倒掉了。这会子又想要跑!他一定是有问题!” “放手!放手!” 许倾杏眸微眯着,认出了他:“你不就是广善堂的杂扫伙计吗?” 那人即便是被江玉死死的押在地上,依旧是不屈不挠的瞪着江玉以及众人。 满脸的敌意无需多说。 谢凛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声启唇问:“为什么扔掉祛暑汤?你跑什么?” “不要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扔?我想走就走!用不着你们管!” “我看你就是想要销毁罪证,无需在这儿嘴硬!”江玉吼道。 “放开!” “还敢顶嘴?” 江玉抡起胳膊就要治治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这个时候,许倾不耐烦的发了话:“行了,行了。这人是广善堂的杂扫,端碗干活的小伙计。想都不用想就是他在祛暑汤里面下的番泻叶。你看他那指甲里全是细细的药沫子。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问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下的药!” 江玉随后便问:“谁指使你的?” “无人指使。” 就在江玉想要对这张无比欠揍的脸再一次动粗的时候,文九成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很平静的说:“我猜是天宁医馆的人,对吗?” 文九成才刚刚遭遇了门外百姓的指责与谩骂,整个人无神无韵。 许倾奇怪于文九成的如此肯定:“文少爷,为何这么说?” 文九成像是早就料到了般,过于理性的继续了刚才和许倾未曾说完的话。 他说:“天宁医馆与我们利益相冲。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这就要从咱们医馆几个月前出的一场事故说起。我们医馆来了一位安胎的妇人,听郎中说是已经六个多月了。胎象尤其细弱。郎中下完了药方之后,后厨竟然将其他药方里面的藏红花随着安胎药一起熬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许倾追问。 文九成却说:“是啊,你也觉得蹊跷了吧。妇人喝完之后,孩子没保住。人家来闹,也是应该的。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广善堂一时间都没人敢登门问诊。更巧的是,后厨熬药的伙计也走了一个,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了吗?从那之后,熬药的伙计都会愈加小心。没曾想,这次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可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上次的事情与这次的泻药都是天宁医馆下的呢?”谢凛问文九成。 文九成抿了抿唇,目光之中泛着无奈,微微的摇了摇头,并说:“医馆虽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本质上还是个生意罢了。广善堂是从我曾祖父那辈传下来的,传到了我父亲这辈儿才开始做大。之前的医馆都是由父亲一个人主理的。我们与和天宁医馆的关系,是以利相合,利尽而散,只是这散得有些不愉快。” “你们和天宁医馆应该是竞争关系才对,何来利益可言谈呢?”许倾问道。 “我们这些开医馆的,最开始的时候这些药材小部分是自己种植采摘,一大部分都是从药商那里进货的,利很小的。后来做大之后,与天宁医馆的郝老板一同合伙在山上包下了一大片荒地去种植草药。这样一来的话,成本降低,草药的产量上去了之后,还有利可图,自己做药商。大概半年前,我父亲和郝老板要分道扬镳,起了冲突,分割不均。” “所以,在文老板和郝老板两个人一拍两散,两家医馆也从最开始的相安无事,到现在的针锋相对,那你父亲为什么不调和一下呢?” “现在山上的地已经大面积的分割了。属于我们的地盘儿在种我们自己的草药,郝老板的地盘儿我们也从不涉足。双方都挺不满的,主要是地变少了。父亲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又出去找山地了的,如果有合适的就买下来,换个地方种植草药也是一样的。”说到了这里,文九成苦笑了下: “没曾想,父亲离家这几个月以来,广善堂交到了我的手里,都快要败光了。” 接二连三的恶性事件,真的很摧残人心。 许倾安慰他道:“这件事归根结底,确实与你没什么关系,是人为的恶行,怎么防都防不住的。就像是药渣里的人骨一样,要是有人成心要使坏的话,你也是没办法呢。” “是。宝儿哥,现在怎么办?广善堂现在能开门吗?” “这……”案件没有实质性进展,人骨不知是何来历,许倾自然是不建议开门营业的。 但她机智的将这个问题转给了谢凛,:“王爷觉得现在能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