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倾若真能跟薛昭串通一气,扰乱他对你的忠诚,又何必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许倾大逆不道的瞪着许松亦,眼里都是刻骨的仇怨。 许松亦:“首先,薛昭是死是活,我并不知道。其次,聂正堂也不是我杀的。” “为一己之私搅乱科举考试应该是你吧?贪污翠峰县征兵款也是你吧?太子谋反案呢?跟你有关系吗?”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质问,许松亦脸色大变。 “谁跟你说的?”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怕别人知道吗?” “谢凛手里有多少证据?”许松亦不管其他,张口便问。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为你逃婚惹出来的?” “所以我不逃婚,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留在凌王府给你当内线了是吗?我承认我是有不对,我千错万错最错的就是逃婚那天没长三条腿,跑得慢了而已。可你呢?作为父亲,你明知道谢凛与你敌对,却舔着脸去求赐婚,把你遗弃在乡下的女儿送到火坑里给你善后。” 自知理亏,许松亦抡起了巴掌,实实的打在了许倾的脸上。 一个巴掌瞬间打得许倾昏头转向,火辣辣的疼,她没站稳,被扇在了地上。 许松亦气得脸通红,大喘气,指着许倾吼道:“你最好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把谢凛手里的东西毁掉!不然的话……” 许倾不卑不亢的瞪着他,冷声道:“需不需要我现在就去跟谢凛说个清清楚楚?反正从我被谢凛逮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许家全族覆灭,我这条贱命死在哪儿都是一样。” 许松亦恼羞成怒的吼着她道:“没教养的东西,自知是贱命,为何带上许家满门?” “我既没有享受到许家满门的荣耀,你凭什么牺牲我的自由去满足你所需要的一切?回过头来我又何必担心你们许家全族呢?要死,大家一起去死吧。” 面对这个烂摊子,别无他法的许倾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父女二人之间,无限崩裂。 许松亦自知没办法拗动她,便给了许倾指明了路。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去把谢凛手上对我不利的证据全都销毁,在身份暴露之前,我送你永远离开。” 许倾冷嗤了一下:“你信不信我今夜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刻,许松亦在等待着她用心的答复,而不是赌气。 许倾也很郑重其事的回答了许松亦:“你做过的错事,我不会替你擦屁股。但作为你的女儿,即便非常不走运,我愿意承担。我不像你,我就做了一件错事而已,但我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也不会继续欺骗他。” “什么意思?” “他救过我的命,我没理由再背叛他。你除了给了我生命,似乎也没做过其他。至于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参与进去。如若有一天我的身份瞒不下去了,我只会选择面对。” 许倾也不知道这个摇摇欲坠的身世到底还可以瞒多久。 或许,能瞒多久,要看自己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对他开口坦白…… 许倾自知自己现在和许松亦说这些事情,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毅然决然的离开,暗自祈祷能快些找到薛昭,也不指望着许松亦找到薛昭。 因为……许松亦会对薛昭灭口。 …… 天就要蒙蒙亮了,谢凛一夜未眠。 “殿下,聂正堂已经死了。属下带着人清理了现场,伤了您的弩箭和射死聂正堂的那根,高度相近,应该是同一伙儿人所为。” 江玉忙碌了一晚上,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殿下。 谢凛即便是有伤在身,却不肯耽搁半分。 “查到人了吗?” “还是没有查到,就连薛昭,人影都没见。不排除是吴柏的人杀聂正堂灭口,也不能完全证实薛昭的清白。” “还有一种可能性。”谢凛顿住了下,深邃的目光变得神秘莫测:“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 “可这……会是谁?” “聂正堂死了,一切的线索都断了。如果薛昭是许松亦的人……”谢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对于许松亦,谢凛也只是猜测而已。 无论是谁杀了聂正堂,在吴柏不开口的前提下,聂正堂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确实是有人从中阻碍。 “不过殿下,确实还有好消息。就在今天晚上,吴柏招供了。”江玉略显轻松的说。 江玉带来的这个消息,让谢凛徒然一惊:“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