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殿内焦急的等待着,谢凛从偏殿处不急不慌的走了出来,一副虚弱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父皇,这么晚了,儿臣实在该死,怎么惊扰了您?” 谢凛刚刚才要跪下行礼,却被皇上出手拦下:“皇儿,快让朕看看,伤势怎么样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的伤势无碍,就是一点点小伤而已。” 皇上心疼不已。 毕竟是老来得子,私下总是会对谢凛多疼爱一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上愁眉未展,坐在一旁连连叹着气,又问:“你手上的案子怎么样了?” “回父皇的话……”谢凛抿了抿唇:“关键证人聂正堂死在了妓院里,吴柏还是没有认罪,至于贡院里连杀两人的凶手,怀疑是吴柏私下培养的门生,但……” “吴柏不开口,什么都白费,朕说得可对?” “还不能完全证明,聂正堂的死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也没法证实,聂正堂的死和前两名死者有没有关联,是否为同一人。” “吴柏在朝中这么多年,要是没有证据的话,这件事……让朕难办啊。”皇上看起来比谢凛还要更加的愁闷不已。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能将这件事办的妥当,给朝廷一个交代。” 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如果不是谢凛受了伤,皇上此行前来,怕是来问罪的。 就在这时,许倾换好了衣服,衣衫整齐的从偏殿里走了出来。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了许倾的身上。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二人皆可若无其事。 许倾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低微的磕头行礼:“民女拜见皇上。” 皇上坐在高位之上,审视着许倾这副生面孔,又觉得她的出现有些奇怪。 “你是谁?” “回父皇,她是儿臣留在刑部的仵作,今晚与儿臣一同遇难,险些丧命。她……叫阿青。” “阿青?” 皇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一个美丽的仵作,本就不寻常,还被带入了谢凛的偏殿? 许倾低眉顺眼的跪着,在皇上没有说下一句之前,她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目若空洞,在皇上的面前以阿青的身份露了脸,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当她的真实身份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欺君之罪彻底的坐实,许家满门都要因此而遭殃。 可那又如何,在她被谢凛以猜忌的心思捆绑在身边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而后,皇上问许倾:“阿青?既然凌王留你在身边,你必是有过人之处才是。为何凌王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你却毫发无损?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皇上的态度里,明显对许倾带着怪罪。 许倾不知怎么开口,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父皇,当时的情况紧急,能逃过一劫已经是万幸了,根本没心思顾及其他。您莫要怪罪儿臣的手下。” 经过了谢凛的解释过后,皇上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许倾的身上。 “给朕一个期限,什么时候能把这件事解决?什么时候能让凶手归案?” “三天。” “好,朕等你的消息。” 随后,皇上匆匆的离开,片刻不留。 身为君王的冰冷无情,许倾第一次感受到了。 与其说他是来关照谢凛的伤势,不如说他是亲自来给谢凛下最后通牒的。 皇上走后,其他人也随行离开。 许倾皱眉不展的问向虚弱的谢凛:“三天,王爷您确定可以吗?” “想说什么直说。”谢凛的回复很冷淡。 许倾道:“月湖桥上的刺客,杀害聂正堂的人,全都用的是弩箭。很明显,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波人在阻碍着我们。吴柏现在在牢里,会是他的人特意为了灭口吗?” 杀聂正堂,可以理解,但为何要杀自己呢?许倾想不明白…… 只是,许倾的言语间,只字不提薛昭。 “你在怕本王认定薛昭是凶手。”谢凛笃定的看着她。 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叹:“王爷怎么想,也不是我能左右,我只是希望这个案子早些抓到凶手,让所有有罪之人得以伏法。不让王爷为难。” 她的这些刚正不阿的话,谢凛听腻了。 谢凛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她的同时又在问她:“如果凶手真的是薛昭的话,你会如何选择呢?” 是会选择自己,还是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