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吩咐江玉道:“和贡院沟通一下,稳住这些前来赶考的人。其他人将尸体带回去,留一部分人守在这里。” “是。” 在回刑部的路上。 谢凛不苟言笑的突然问许倾:“你到底为什么来参加科举?” 许倾先是愣住了一下,然后反问:“王爷您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谢凛回答得很直接,:“若无事发生的话,本王尚且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出了事情,你又是整个贡院里最不寻常的存在,作为本王身边的人,本王先怀疑你一下应该也不过分吧?” 这话虽然在理,但是谁听了也不会舒服。 许倾坦然回答,莞尔一笑:“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情,寻着个机会体验一下,就不可以吗?王爷既然对我没什么信任,又何必将我绑在身边呢?难道就不会给你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吗?” 谢凛停住了脚步,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她。许倾则是看淡一切的先于他走在了前面。 循着她远去的身影,谢凛清俊的眉目之下皆是失落与黯淡。 他何尝不想去试着信任,只是话到了嘴边,不说又觉得闷,说了又有些伤人。 刑部。 待在刑部这么久,许倾终于等来了实现自身价值的时刻。 总归不是曾经那条“咸鱼”了。 只是让许倾没想到的是,死者竟然是昨天还在跟自己称兄道弟的王玉奎。 许倾打开了自己精致的木盒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个皮褡裢,里面是清一色的小巧精致的刀具。 尸体的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以外,没有明显的见血伤痕,但是却有很严重的淤青。 他死前,应该是挨过很严重的殴打。 许倾撑开了尸体的嘴,发现口腔之中有血迹残留,很奇怪。 临死之前呕血了,不排除内脏出现了损伤。 看来,开膛是在所难免的了。 古代没有咬骨钳,只能用剪刀利斧之类的东西来代替。 剪开了死者的腹腔,一层接着一层。 许倾累得有一些冒汗,并不忘在一边研墨拿笔,做详细的记录。 过了很久之后,许倾将自己写下的记录全部交给了谢凛。 “这是验尸的发现,王爷请王爷过目。” 许倾这一副拘谨的样子,反而让谢凛觉得别扭。 她是因为刚才的事而生气了吗? 谢凛接过了许倾呈上来的记录,仔细的看了看。 娟秀的字迹,与之前谢凛所知道的笔迹大相径庭。 “这是你写的?”谢凛将信将疑的抬眸盯着她。 许倾无所谓的摊了摊小手:“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肉眼可见的置气,谢凛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行,挺好的。” “你会写字不代表本王识字,直接说吧,有什么发现。” “王爷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是,又如何?” 许倾一忍再忍,不以为然的说:“既然王爷有如此的要求,我说一说倒也无妨。” “首先尸体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后半夜。死因是脖子处被不明物体捅穿,造成了大出血,紧接着被推到了井里,肺部有少量积水。他是在水里断了气的,为了求生挣扎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死于脖子处的伤口,失血而亡。” “身上的淤青呢?”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尸体在死之前,应该遭受了很严重的殴打和虐待。口腔之中有血,开膛之后,我发现死者有轻微的内脏破裂,应该是跌打所致。” 先打再杀,最后推入井中,谢凛总是觉得这一套杀人的手段过于繁琐。 单纯的推入井中,就可以要了死者的命。 谢凛以一种猜忌的目光看着许倾:“你们屋子里之前应该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吧?” 许倾却坦白道:“有矛盾,挺大的矛盾。不过要说矛盾,应该是我和那个富家子弟秋凤瑾之间的矛盾,和王玉奎没关系啊。” “什么意思?” “秋凤瑾自称是大学士吴柏的外甥,对我们加以凌辱,我到了的时候,那四个人包括死者王玉奎在内,全部蹲在地上听着那些人的辱骂。我去了之后,和秋凤瑾起了矛盾,砸了他两下。” “你把他给砸了?”谢凛极为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倾。 “是啊。而且打服了。” “你还挺自豪的?” “主要就是路见不平。”许倾话里有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