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在心里犯着合计,她哪里有什么家人啊? 隐隐夜色之中,她看到了一个高大英朗的身姿。 走近一看,竟然是谢凛。 他的出现是许倾的意料之外,她有些懵懵的问:“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的?” 谢凛长话短说命令道:“本王已经跟这里的主事打了招呼,你去客栈住。” “我不。我是来科考的又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凭什么别人住在贡院,我就得去客栈单住?”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一点也不懂的吗?” “六个人都在一起睡,又不是只有两个人。” “本王之前跟你提过,对手下的要求比较严格,不希望手下有任何的生活作风问题。少废话,赶紧的。” “我!”许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要么就别考,要么就听话。不然的话本王把你女儿身的事情抖落出来。” 谢凛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胳膊注定拧不过大腿,许倾虽是窝火极了,但是不得不服从于他。 许倾赌气道:“等会儿,拿行李去!” “痛快点。” 许倾闷头一人走回了屋子,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同屋的他们已经睡着了,自己这么一走,他们倒是还能少受一些秋凤瑾的压迫,宽松一些。 随后,许倾乖乖的跟着谢凛去了客栈,晚上只能休息在这儿了。 明个儿早晨还要早些回贡院呢,一想到这么麻烦就想在心里骂一骂谢凛。 翌日,夜色尚未完全的褪去,天刚刚蒙蒙亮,雾气缭绕。 许倾起了个大早,拎着行李再一次往贡院赶。 赶到之时,各个院子里的那些书生们还没起床呢。 许倾轻手轻脚的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后来实在是觉得无聊,就去外面转了转。 安元烁站在外面,背着手在那晨读呢,王玉奎不知道去那儿了。 刘文越和伍七两个人先后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跟着起了床,唯独只有秋凤瑾心安理得的酣睡不起。 刘文越主动邀约许倾:“全兄,要不要一起去洗把脸?” “好啊?去哪洗?” 虽然许倾早就已经洗漱过了,但还是想要表现得合群一些。 刘文越指了指道:“那边有个水井,应该都去那边吧。” “走吧。” 许倾跟着刘文越两个人去打水,正巧还没人,倒是抢了个先。 许倾力气小,就让刘文越来打水,然后一起往上提拉。 “全兄,你这劲儿确实是有点小啊,全指着我呢。”刘文越累得够呛。 “不好意思,我虚。” “……” 为了给屋子里的其他人带一些水,两人打了满满一大桶的井水,晃晃撒撒的溢出来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还有些晦暗的原因还是怎的,许倾总觉得这水有些不对劲儿。 发暗,像是脏水。 “你先把桶放下。” “怎么了?” 许倾阻止了刘文越的行为,紧接着蹲身去摸了摸水,闻了闻。 相当浓重的腥气,许倾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劲儿,马上转身趴在井边望向了井底。 一条煞白的胳膊在井底的水面上漂浮着。 许倾瞬间惊目。 刘文越好奇的趴在井边去看,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初晨的宁静。 一个时辰之后。 谢凛等人及时赶到,将井底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死者是王玉奎。因为在井中泡着的缘故,浑身白得吓人,不存在一丝丝的血色。 浑身淤青,脖子处有一个洞状的伤痕,但已经被井水泡发了,不难发现血液都是从这个洞伤流出去的。 围着的书生全部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窃窃私语,谢凛同样神色凝重的看着被掩盖住了的尸体。 “是你们屋子里的人吗?”谢凛问向许倾道。 许倾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我们的屋子里的人,叫王玉奎,昨天我临走之前他还在我身边睡着的。不知为何今天就成了这幅模样。” 昨天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许倾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 距离科举考试还有一天的时间,这个时候死了人,影响巨大。 “要不先把尸体带回去吧,我先验一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