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紧紧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捂着口鼻,剑柄轻轻的挑开了席子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许倾的身上。 许倾并未因为尸臭而生出任何的异样,反而仔细的复盘了一下几具尸体的情况。 “王爷,涉案残尸足足三具,时间间隔有点长,您能否听我从头道来?” “说。” 许倾直接掀开了草席,将三具腐烂的尸体暴露于众人的面前,刘县令贼眉鼠眼的跟在后面,躲得远远的。 “王爷,第一具女尸是名农妇,被发现的时候身首异处死在家里,估算死亡时间是十三天前。”许倾扒开尸体被砍断的脖子,尸体的切口早已蛆虫横生,周围的软组织逐渐腐烂成了半流动液体。 “虽然现在的尸体情况已经没办法印证我接下来所说,但是在当时看见尸体的时候,我是做了记录的。尸体脖子处的切口是死后切割,在现场找到了凶器菜刀,除此以外脖子的切口处,我还发现了不完整的深印勒痕。” “勒痕?” “根据当时的勒痕力道和痕迹走向可以推断出,凶手是从后面直接将死者用绳子活活勒死后,再进行切割头颅。而在命案发生的时候,我正在临县办案,临县的县衙可以为我证明。” 良久,谢凛并未直接回应她的冤情,反而细细琢磨,开口问: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这样,本王是不是可以设想,凶手和第一名死者有着某种信任的关系。所以农妇才会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呢?” 许倾中肯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王爷,这里还有第二具尸体,迎春阁头牌江柳儿,她死于七天前,身体被人拦腰砍断挂在了城楼之上。这一次,凶手并没有选择在死后进行惨绝人寰的分尸行为。” 许倾此话一出,包括谢凛极其手下在内,直接后背一凉。 谢凛神色顿然,:“你的意思是……” “青楼女子为了保持身段苗条,胃里东西不多且易于分辨,我先是在她的胃里残渣汤汁找到了迷魂药的成分存在。而且我检查了江柳儿的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致死性的伤痕,也没有毒发的现象,死因只有一种可能,是被迷晕之后,拦腰斩断身体,失血过多而亡,王爷可以尽可能的去查验民女,看看民女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实力去轻而易举的肢解一个女人,甚至挂上城楼。” 众人唏嘘之际,谢凛又再一次去查看了下尸体上的巨大切割痕迹,淡淡道:“第二具尸体的切割痕迹明显成熟了很多,为什么在结案书里,本王没有看到这些细节?”谢凛阴寒的目光瞟向了刘县令,刘县令哆哆嗦嗦,心虚至极。 “可是殿下,即便是如此,并没有更加直观的证据可以证明,农妇和江柳儿死于同一人之手。”谢凛的手下江玉提出了关键疑问。 谢凛并未理会江玉,注意力则是放在了第三具尸体。 第三具尸体,只剩下躯干,加之许倾昨天寻到的左腿残肢进行比对,切口肉眼可见与前两具尸体有所不同,是很明显不规则的猛烈撕裂伤,更加惨不忍睹。 “王爷,这是一具男尸,死亡时间在三天前,我猜测,死因是……” 谢凛深邃的眸光看向许倾,使得原本陌生的二人之间忽然有种心有灵犀的契合:“是五马分尸。” “正是。”许倾点了点头,对谢凛心生敬佩。 江玉不解:“殿下,五马分尸乃是皇宫酷刑,非常人所能实现,这是不是不太真实啊?” 谢凛神色幽幽的盯着尸体,言道:“不止是五马分尸。农妇死于斩首,江柳儿死于腰斩,这已经足以证明凶手的作案手法趋向性。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将三起命案串联在一起。” “哦?” 谢凛随性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心平气和的对许倾说:“阿青,本王看你对此案研究颇为通透,你来说说这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说对了,本王不光给你洗清嫌疑,还把这狗头县令一并罢官处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对于许倾,谢凛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但他并不认为一个凶手可以将案件分析得如此明晰,展示给众人。 都说谢凛是个活阎王,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今日以这样的方式一见,许倾开了眼了。 许倾道:“王爷,三起命案虽然死状惨烈,但死法又各不相同。推测出凶手的作案手法是效仿酷刑,但最能反映出三起命案息息相关的还有一点,就是凶手的心理在逐渐变化着。” “第一起命案,农妇斩首,凶手是勒死了死者之后,再对尸首进行折磨,砍掉了其头颅。第二起命案江柳儿被迷晕后直接腰斩致死,两段身体更是被挂在了城墙之上。这足以体现出凶手沉浸在杀人狂欢里,快感越发强烈,两起命案的逍遥法外,让他彻底迷失自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