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谢凛缓缓走进来的那一刻,许倾的心里怕到了极点,只有在谢凛侧过身去之时,她才敢偷偷抬头看了眼这个让她闻风丧胆的男人。 他的容貌,绝对算得上是俊逸无双,面如冠玉,眼含桃花,宽肩窄腰,身形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不可言的气质与神秘莫测的威严。 只是,他身上穿着的那身金丝绣线的喜服再一次扎得许倾不敢抬眼。 他是来抓自己回去成婚的,还是为了案子逃婚了? 谢凛用极为冷淡的目光,注视着正跪在堂下的许倾,问向县令:“本王最近暂管刑部,人抓着了?” 县令连连呈上了自己刚刚写完的结案书,之余无良解释称:“回殿下,堂下此女是下官雇来的临时仵作,前两起案件尸体都是由她查验,案件无故久而不破。” “昨个早上在城郊又发现了一具残尸躯干,今天一早这女人就不见了踪影。” “然这些,皆无法定死此女的罪证。就在今天早上,衙役目睹一紫衫女子潜入停尸房,行为鬼鬼祟祟,意图偷走尸体!被发现后更是慌张逃离,经过我们一路追踪,终于在酒楼里,寻得了女子踪迹,正是此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许倾不卑不亢,竭尽所能的为自己辩解:“王爷,这件紫色衣衫是我在酒楼的雅间里拾到后穿在了身上的,在我进去之前,确实从里面走出来了个带着纱帽的女人。而且事已至此,刘县令为何避而不谈我昨天半夜在水里找到了尸体左腿残肢的事情?我若是凶手,怎还会冒着被当成恶鬼的风险全力协助你们?” “正因为你是凶手,所以才能精准的找到残肢。既然你不是紫衫女子,那为何今早无故消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刘县令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凶手”二字牢牢钉死在了许倾的身上。 每一个问题,对于许倾来说,都是无法言说的致命一击。 此时,谢凛站在她的身前,一语不发。鹰视狼顾般的气场足以让人心生畏惧,难以捉摸。 他突然开口问许倾:“既然不认罪,你的这身衣服如何解释?” “我……本来是住在乡下的孤女,今儿化了妆,偷跑出来逛逛酒楼,我见这件衣服好看,就穿在了身上的。” “以前的衣服呢?” “太破了,随手就扔掉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捡得到。” 许倾硬着头皮去说,可她也知道,多说无益。 她的解释似乎并不能让他信服,谢凛缓缓俯下了身子,修长的手指勾起了许倾的下巴,似在欣赏着她绝美的容颜,语气淡漠却难掩满目的猜忌:“本王刚刚去过酒楼了,问了小二。他记不清长相,但记得最清楚的便是,有个身着红衣的女人,还有个紫衣的女人开了雅间。而本王刚好在酒楼的楼下捡到一身鲜红色的嫁衣,这身嫁衣是你的?” “不是我的。”许倾也不分不清谢凛哪句话是真实,哪句是诓骗。 他的目光凛冽,拖着许倾下巴的手指冰冷似玉,拇指一点点的够到了她的柔软却娇艳的红唇,用力摸去,鲜红的口脂顺着他的拇指,从嘴角晕染到了她白皙稚嫩的脸颊,使她美得像一朵绽放开来的明艳花朵。 谢凛低沉的语调,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今天,整个皇城里,能够穿着红衣,风光出嫁的女人,只有本王的王妃一人,所以,你若不是凶手,就是本王的王妃。” 他的话,让原本可以冷静自持的许倾再一次方寸大乱,就快要沦为掌中之物。 许倾被压迫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却依旧矢口否认:“殿下,民女只是一介平民,真的不是凶手,实在冤枉啊……” 刘县令一再的斗胆催促着谢凛:“王爷您看,是不是要将这妖女押下去,就地处死?” “你权力够大的啊?”谢凛瞥了刘县令一眼,随后拿着他写的结案书仔细翻看。 与此同时,谢凛的属下江玉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在谢凛的耳边呢喃:“殿下,许家大小姐已经坐着轿子到王府了,您不在……不太好啊。” 江玉说完,谢凛的神色一闪而过的惊异,复杂多疑的眸光沉淀了许久,似乎并没有想要放下案子去成婚的意思。 “把人送进王府,其他不用管。” 许倾借着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也在为自己苦想接下来的对策。 不久后,谢凛将刘县令写的结案书随手拍在了一边。 显然,这并不能满足他。 这一次,许倾酝酿良久,处心积虑的抢在了刘县令之前开口,跪在谢凛的面前迫切求之:“王爷,民女知道这身紫衣在身,确实百口莫辩。我本来就是县衙雇来的临时仵作,前两起命案都有所了解。我一定能找到尸体的残肢,我知道即便这样也会被定义成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