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军突然转醒。 哪怕她侧着脸,也能感知到那道灼灼的目光。 那只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的手,指尖所触之处,传递来他肌肤上的温度,她腕骨像是被灼了一下,一股酥麻感沿着手腕往上攀爬一路传递到心头,在胸腔中激起巨大的回音。 卫蓁道:“我见你身上受伤,正要给你上药。” 他为何突然醒来,因为卫蓁的帕子沿着他的小腹一路擦拭,再往下几寸便是…… 雨搭在芭蕉叶上,摇动沙沙之声,像极了二人此刻的心跳。 沉寂的气氛中,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他倾身去接她手中的纱布,这一动作牵扯到伤势,身形晃了一下。 卫蓁赶紧扶住他,“你受伤行动不便,我来处理伤势要方便一些。” 末了又补充道:“不用觉得冒犯于我,我在军中见过不知多少的伤兵。”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慢慢地松开了。 她垂着眼,拿起帕子继续给他擦拭伤口。 在军营中时,卫蓁自也见过别的男人的身子,他们大都满身血污,衣袍脏乱,卫蓁每日处理到最后几乎是精神麻木,却从没有像今日这样仔细打量眼前人的身子。 少年与他们截然不同,身子精壮而清瘦,当她靠近时,他身上那股滚烫的气息便涌了过来,这是男子与女子天生不同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就像是在那弱肉强食丛林中活下来的野狼,大概不过如此。 他胸口有血缓缓涌出,卫蓁一点点擦干净后,手又往下探去,覆上了他的腰腹,血沿着腰腹肌肉的纹路流到下衣里,那里卫蓁不敢去擦,掌心慢慢移开了。 祁宴注意着她的动作。 他们之间本是没什么,却因这个有意避嫌的动作,好似也变成了有什么。 暧昧的气氛,越发说不清道不明。 他脖颈上还沾着血渍,卫蓁手覆上去擦拭,他开口说话,喉结在她掌心下颤动:“可以了吗?” “快好了。”卫蓁借旁的事来转移话题,“少将军还疼吗?” “还好。你在军中时常随军医去给伤兵包扎?” 卫蓁点头:“是。祖父去世后,封地留给了我与阿弟,许多事我都亲力亲为,若非如此,也不能服众治下。” 二人心照不宣地用话语掩饰尴尬,然而几句话聊下来,尴尬非但不减,反而更甚之前。 她倾身去给他上药,轻揉他胸口伤口。 随着她指尖抚摸上去,周遭的空气好像被点燃了一般。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带上了温度,令卫蓁心跳如鼓。 卫蓁拿来细针,在烛光上简单淬了一遍,用针去缝合伤口,待处理好后道:“少将军,能否请你将手抬起来?” 祁宴将双手抬起,她用纱布给他包扎,因他坐着,便需要卫蓁倾身环绕住他,女儿家柔软的身子不经意间贴上了他的坚硬胸膛。祁宴身子微微后仰。 祁宴不便去看,侧着脸道:“可以了吗?” “没有。”卫蓁正在给纱布打结,这会也意识到自己穿得何其单薄,心头紧张连带着指尖紧张,好不容易打好结后起身,不想脚被踏板绊倒,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一只手臂从旁伸出,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肢。 她半边身子跌入他怀里,双手扶着他肩膀勉强站稳,女儿家长发垂落到了他的膝盖上,发间浓郁的香气扑向他,与他身上血腥气勾缠在一起。 那日大雨之中,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帮她检查受伤的脚踝二人,似乎也是这样暧昧的姿势。 少年的气息若有若无萦绕在身前,隔着一层布料擦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感。 她脸颊发烫,转身离开他怀中。 祁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少女额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浓密的眼睫微抬,与他目光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相触,又很快错开。 “我给少将军简单缝了伤口包扎了一下,少将军明日还需让医工再上药。”她垂下头道。 祁宴“嗯”了一声。 卫蓁蹲下身子去捡剪子,恰逢他的手探过来捡他散在一旁的外袍,二人的指尖交握在了一起。 砰砰,夜风鼓入窗,分不清那是心跳还是风拍窗声。 卫蓁正要起身,恰这时殿外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二人齐齐扭头朝殿门口看去。来人步伐沉重,停在了门口,烛光将他的侧影投到了门上。 “是我。” 来人是卫蓁的父亲,卫昭。 卫昭突然敲门:“我路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