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昏,山风凛冽,木栅栏外散落着各色零星的野花,山道旁,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在风里抖动着枝叶,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此刻,夜色已逐渐覆盖下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许枫对雷震天罗香雪比出个进去的手势,两人心领神会,每个人屈身在一道窗扉下,各自悄悄窥探着屋内的情况。 门窗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房舍里除了放置一些简易的生活物品外,再也瞧不出別的状况。众人皆感纳闷:偌大的房舍,为何一个人也没有?看这房内格局,这几间厢房必然就是起居的卧室了。每个房间南墙下,皆放置一张简易木床,床帘半挂向两边敞开着,床铺上叠着一方薄褥,床边放了个小小的木柜,柜上放着烛台,烛火早已熄灭。整个房间里冷冷清清,像是许久没人住过。 许枫猛地一个鹞子翻身鱼跃而入,脚下轻盈,未敢弄出一丝响动。雷震天和罗香雪随后也一齐翻入旁边的房舍。三个人像做贼一样,在房间里四下摸索着,他们迅速在床铺上下,柜台内外,墙角处隐蔽的地方仔细翻找,除了一些常用的生活起居之物,却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许枫略一思索:这里本是后院,重要的东西也不可能随意存放,要想寻找出地狱门的秘密,只能摸进前院了。心念一转,随即纵身跃出窗外,轻飘飘落了地,向雷震天和罗香雪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退出。两个人自里面飞身而出。 许枫谨慎地四下打量,惟恐有人前来,行踪被发现,周遭静悄悄的,除了风打窗扉声,再没有发现人的影踪。 许枫低声道:“看来他们全在前院,走,我们摸进前面瞧瞧,大家务必当心!”话刚落口,前面转角的廊檐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响,正是朝这边走过来。 三人陡然一怔,急忙找地方躲避,周遭除了房舍可以藏身,再也找不到別的地方了。 本能地纵身翻入房间,屈身在窗下隐藏起身形。 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功夫已来到跟前,只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三哥,这两个小子竟然闯到了这里,我们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门主已经知道这个事,正从外面赶回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还有同党?” 另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说道:“就凭这两个毛头小子,只怕还不敢擅闯地狱门。哼哼,依我看,他们肯定会有同党,说不定,也已经到了这里。” 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道:“那老头已经抓来好些日子了,听说,门主早年间与他有过私交,却不知如何反了目,门主此番将他擒来,不知是何用意?” 那几个人在窗外顿足不前,谈论着地狱门里发生的事。看情形,他们并没有发现一墙之隔的房舍内还隐藏着三个人。 屋内的三个人,小心潜伏在墙根下,不敢发出一丝响动。每个人敛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窗外的谈话声异常清晰,当他们谈到的毛头小子,无疑就是柳如烟和赵青竹,而那被抓来的老人,自然就是指的南山居士楚云飞。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我们莫要随意猜测,门主的事我们一概不知,这次有生人擅闯地狱门,门主大为恼怒,让我们务必仔细搜察,把好各个门户,若是真让他们得逞,门主怪罪下来,我们可就不好交待了。” 另一个男人道:“今日稍晚些时候,门主便可回来,一切听从他安排便是。我们还是先四处找找看!” 藏在屋里的三个人不由得心里大怔,急忙寻找屋子里更隐秘的角落,许枫四下打量,灵机一动,猛然就地一个翻滚,滚进了床底下。雷震天也知情况不妙,飞快钻入木床夹层后。罗香雪显得有些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屈身躲藏在木柜后。 屋外的几个人很快走进了屋子,在每间房舍四下打量,转悠片刻,见屋内一切如常,也就打消了疑虑。许枫三人躲在暗处,悄悄观察这一帮人。为首的是个高大健壮的中年人,四十岁上下,头戴一顶扁平毡帽,额宽脸阔,眼细唇肥,一只耳朵上戴了个银圈,眉宇间透着威严之气。一袭紫色长袍,腰上围着一根金色皮带,手持一把硕大的开山斧。这人身旁站着个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的壮汉,中等身材,三角眼蒜头鼻,脸上留了条长长的刀疤,手上握了柄雪亮长刀,机警地打量着四周。还有一个女人,三十出头,一身黑色披风,身形清廋,头上扎了条马尾,手上持一柄长剑。神情间倒显得镇定自若。 那中年人沉声说道:“看起来这后院不会有什么状况,走,我们再去別处瞧瞧!就算有贼寇,也难有藏身之地。” 那手持长刀的壮汉说道:“不过,上午那两个小子能潜伏进来,说明他们必然熟悉这里的地形,近些年,地狱门已多次有生人潜入,我看,他们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说不准,已溜进了前院。”他眼睛不停地四处搜索。 那清廋的女人幽幽道:“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要是那老头真被人救走,门主那里可不好交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