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山林寂静,远山顶上一排大雁在落日余晖中并列飞向天边。天地间,充斥了一种深沉的说不出的萧索! 待那一对男女渐渐走远,只拐过山哑口便没了踪影。 许枫,雷震天,罗香雪这才从灌木丛后起身冒出头来。 “许伯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罗香雪眉头微皱,略显得焦急,眼里带着一丝恍惚和忧虑。 “莫急,方才听那两个人谈话,正是前来盯哨的,莫非柳如烟和赵青竹已经落到他们手里?或者他们早就发现我们的行踪?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孤注一掷,闯他一闯了!”他掂一掂斜挎在腰后的长剑,心里已有了打算。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摸进去探探虚实,两位贤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地?也不知道他们可否见到楚大哥?”雷震天浓眉紧锁,早已急不可耐。 许枫不再犹豫,伸手一挥,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雷震天和罗香雪紧随其后,三个人加快脚程,沿着险峻的崖壁栈道朝地狱门摸去。夕阳如血,将三个身影投照在崖壁上,空旷的山崖间,除了呼呼的山风声便只剩下鸟叫虫鸣。 苍茫天地间,充斥着一种浓浓的诡异萧杀之气。 许枫不敢怠慢,一边打量着四野,一边机警地对身后二人说道:“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自乱阵脚,这么久也不见他们两个出来,想必他们已经遇到了什么麻烦!”他眉头紧皱,目光中却透出异常坚毅的光。 罗香雪满面焦虑,眉头紧蹙,心里似是塞进了一团乱麻,凌乱不堪。她担忧柳如烟的安危,而对于那个刚认识的神秘年轻人赵青竹,她也觉得他为人不错,尽管萍水相逢,却能和大家一起以身涉险,足见他是个讲究江湖义气的人。 雷震天显得十分机警,眉宇间却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态,越是靠近这个凶险之地,他的心里越发充满了不安。历尽千难万险找到这里,虽明知义兄楚云飞就在里面,但想要救他出来却实属不易。 且不说这地狱门里高手如云鬼怪莫测,就单是这悬崖栈道已如天险一般,双方若真打将起来,想要全身而退也必然困难重重。 夕阳已坠西山,残晖渐敛,天地间飘浮着沉郁的萧瑟气息。再过一阵,夜幕便要覆盖下来,笼罩在这寂静的山野间。 不多时,三个人已来到栈道尽头,一道突出的隘口横桓在面前,向左转去。许枫打出个手势,示意两人停下,他侧身贴在崖壁,微微探头朝隘口后打量,却见,一座雄伟古朴的庄院坐落在一大片平整开阔的空地上。一间间亭台楼阁雕粱飞檐,横七竖八的布局,看似杂乱,实则颇有些建筑美学的讲究。 庄院的正大门是一道厚重的朱漆铁门,两扇开合,门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两根粗壮的大理石立柱撑起两边的房粱。大门旁赫然木立着两个手持修长马刀的大汉,一左一右分立两侧。 大门前方是一块略显宽阔的坝子,坝子中间置一口粗糙的石磨坊,磨坊旁边放着一个石缸,坝子周围拉起了数条花花绿绿的经幡,在剧烈的山风里飘扬。 许枫观察着地形,皱了皱眉,回头对两个人说道:“这就是地狱门了,我们总算是摸到了这里,看地形并不复杂,像是个大户人家的院子。 门口立有两个执刀大汉,这面崖壁后并没有可掩护的地方,想要从正面溜进去,必然大费周章。”他边说着,边心中打起了算盘。 雷震天四下里望了望,又望向头顶上方,籍着愈发黯淡的天色,寻索可供攀爬的地处。两面悬崖的边上,倾斜出一道陡峭的长坡,坡上散布着些许石砾,几块巨大粗糙的岩石嵌在坡坎上。 他认真打量着地形,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们看,这顶上的斜坡有一排杂乱脚印,显然是有人攀爬过。”他瞬时灵机一动,幽幽道“莫非是柳如烟和赵青竹从这里攀上去的?” 许枫和罗香雪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眺望,两人当即一怔,却见那斜坡上果然现出一道凌乱脚印,显然是有人从这里攀爬上去后留下的。 罗香雪不加思索,脱口道:“莫非这脚印正是柳大哥和赵少侠留下的?”她说着,看向许枫和雷震天。他们朝她微微一点头,从他们的眼神里已认同她的猜想。 许枫又探头朝那片庄院瞥了一眼,回头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想办法赶紧溜进去。待天黑后恐怕就困难重重了!待会儿,不管见到什么,大家都要沉住气,切不可意气用事!走!” 他仰头望了望,将长剑撇在腰上,双手抓紧粗糙的岩石微一用力,脚下猛地收屈,身子朝上用力一挺,仿佛猴子爬树般的跃了上去。沿着那一串脚印几个纵身便攀上了崖顶。 他顿时蹲下身去,在崖顶的一块巨石后朝那片庄院望了望。确定那边没有人发现自己,这才朝 雷震天和罗香雪对望一眼,面露喜色,雷震天示意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