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雷震天和罗香雪蹲在崖壁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听着崖壁另一侧传来的谈话声,显然,听声音是出自一男一女之口。他们必定就是地狱门的人了。若是他们此刻从那边走过来,势必将同他们狭路相逢。 许枫低声示意雷震天和罗香雪莫要慌张,且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若对方真向这边靠近,他们也只能暂且退回林子里藏身,以观动静。 那两个人的谈话声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朗。紧接着,传来細碎的脚步声,显见得,他们已向这边而来。 许枫再不迟疑,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退后树林子,若是在这险峻的栈道上与他们相遇,势必要大动干戈,惊动地狱门里的人恐将难以全身而退。 山崖后的谈话声和脚步声愈发逼近,许枫带着两人在栈道上接连几个起落,便纵身投入茂密的灌木丛里。在枝叶掩映下,谁也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中会隐藏着几个人。 三人蹲在灌木丛里,浓密的枝叶将身子遮掩。许枫小声叮嘱两人切莫出声。待来人靠近时,再仔细瞧瞧,这两人未露面,也猜不出对方是个什么模样,在地狱门里充当什么角色。再没弄明白个中情形,还是莫要暴露的好。 这时,那两个人自峭壁后现出身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袭紫色单衣,眉目俊朗,发髻高挽,手持一柄银灰长剑。那女的显得更年轻些,约摸二十出头,一身浅红轻衫,长发披肩,身段纤细,长着张瓜子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颇有几分姿色。她手上也提了把长剑。瞧这两人的装束,虽是典型的江湖中人模样,却又显出一丝大户人家的气派。 两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缓缓朝这边走来。眼睛不时朝四下里打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充满了警惕。两人已走过崖壁栈道,径直向这片林子里而来。 许枫雷震天和罗香雪伏在浓密枝叶里,不敢弄出一丝声响。静静听着两个人的谈话,虽不知这两人的身份,但看样子必定是地狱门的人无疑。 那男的说道:“莲儿,你说门主将那个老头抓来,究竟是为的什么?这里离关中不下千里,门主居然动用白喜和陆铁军两大杀手,依我看,门主和那个老头必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一边说,一边不时瞧着身旁的女人。 那女的淡淡说道:“谁知道呢?门主一向神神秘秘的,最近更是性情大变,动不动朝身边的人发火,大家见到他都是小心翼翼,我看,门主又是有什么大计划了!听说,那个老头已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我看他再这样下去,也熬不了多久!” 那男人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轻笑,目光忽然变得尖锐,幽幽道:“这些年,地狱门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哪一个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燕山鬼刀胡英奇,人称神鬼刀八手。洞庭湖千手太岁西门贵,在江湖上以一柄揽月削香刀成名多年,在三湘一带难逢敌手。还有青城山那位面无表情的古怪老道,听说练成奇快的分身化影术,只可惜这些人门主一个也留不住,只因他们都不是池中之物!”他眼里闪动异样的光,似乎充满了感慨。又仿佛对这些人物生出了无限仰慕。 那女人的长发被山风吹得散乱,黑珍珠似的 一双眼睛朝林子里四下张望,她忽然面现凄色,有些伤感地说道:“江湖上的你争我斗,打打杀杀,何时才是个尽头!每天过着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倒不如躬耕田园,做个平凡的农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岂不是件美事!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进了这魔窟,想抽身却不容易!”她喃喃说着,感怀颇深,面上凄然之色更甚。 两个人边走边聊,这时已进入山林腹地,两人朝周遭环顾一圈,在林中一块巨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莲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可不是你一惯的作派!最近见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钟玉轩叫我们来这林子里查看,我看定是有別的用意,这荒山野岭,平时连鬼都见不到一个,哪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刺客?”那男人嘴上淡淡说着,神色间颇显出几分不满,一抹惨淡愁云爬上眉宇。 “强哥,这十多年来,我常常想起师傅师娘,还有我那下落不明的小师弟,也是怪我,当年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受了那个人的蛊惑,说真的,我自幼爹娘死得早,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留我,恐怕我早就没在世上了!如今,我在这里为地狱门卖命,绝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愿意看到的。”她略显苍白的面颊上现出深沉的苦痛无奈,甚至嘴角泛起一丝自嘲似的微笑。 许枫雷震天罗香雪三个人伏身在密丛里,听着那两人的对话,不由得面面相觑,粗糙的灌木丛划在皮肤上生生的疼,他们不敢弄出一丝动静,惊动了这两人势必将惊动整个地狱门。 现在最让他们担忧的是柳如烟赵青竹和楚云飞的人身安危。 那男人坐在那女人旁边,面色平静,缓缓伸手将女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莲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