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正好停在一片僻静的池塘边，野渡无人。茂密的芦苇缀着水滴，在风中摇荡，到处都湿漉漉的。

詹姆斯从车里出来，也不解释，点了根烟，自顾自地站到河边抽去了。

李荃等人站在外面看着季楼那辆车门紧闭的车，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

过了片刻，季楼的声音才从车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车厢内传出。

“苏烨。”语调艰涩，仿佛做了什么极难的决定。

苏烨立刻小跑过来，靠近窗边回应：“季总。”

季楼在车内轻声嘱咐了几句。

苏烨点了点头，亲自坐上驾驶室，把上千万的豪华座驾开进摇曳的芦苇丛中。

他停稳车辆，独自下车从芦苇丛里走出来，朝众人招招手。把所有人带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詹姆斯医生说少奶奶没事。但需要休息一会，季总陪着她。”苏烨朝所有人解释。

雨渐停了，只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浓重的黑云也渐渐消散。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四散在无人的水池边。轿车静静停在一片白花花的芦苇丛中。

整个世界好像变得很寂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季楼和游昕昕两个人。

游昕昕感觉自己悬浮在万花筒中，周遭的一切都色彩斑斓。感官被无限放大，欲望也是，指尖发麻，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脚下都是五彩斑斓的漩涡。

她走在一片绚烂中，季楼的声音忽远忽近。她跑过去拥抱住季楼，却扑了个空，眼前只有一团又一团的色彩不断变幻。

季楼打开一瓶水，喂她喝了一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唇，游昕昕突然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睁开眼看着季楼，用柔软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你闻起来好香啊，季楼。”她含含糊糊地说。

季楼手中的水瓶滚落在地上，冰凉的水矿泉水洒了一地。

空气中交缠着一种甜腻的气味，冷冽的枝头开出了花，倏忽坠满果实，那果实熟得透了，发出甜腻到要命的气息。

四周寂静得可怕，小小的空间里欲望在空气中弥散，原始的本能焚烧过境，几乎要摧毁一切理智。

游昕昕的呼吸烫到了季楼的肌肤，红唇微分，咬着他的手指。柔软的小手沾着汗水，贴着腰腹往上游走。

“别乱动，昕昕。”季楼哑着声音说，“我帮你。”

她的眼中有一种东西，勾得人战栗，极其性感，极度迷人。令人想要把她彻底从枝头摘下，从里到外染上漂亮的颜色。

可他不想在这样的状况下这样拥有她，在药物的作用下趁人之危。

如果有一日，他们会在一起，那一定是在她清楚理智地想明白之后。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把她搂进自己怀中。

黑色的车身融进黑夜，藏身在摇曳的芦花丛内。洒在座椅上的矿泉水瓶咕噜噜滚动几圈，瓶口被充分沾湿，终于阻截不住水流，任由一股一股水流泻而出，流经了椅背又向下流去。

山间的露水浓重，草尖承受不住被压到弯下，露水滚落，渗入土壤中，月亮冲破了层层云，一阵夜风吹过，白纱般的月色在薄云中若隐若现。

季楼瞳孔的颜色变得很深，盯着臂弯中的人，汗水沿着脸颊流下。

他只用手。

游昕昕猛得睁大眼睛，肌肤战栗，药物点燃了身体最深处原始的东西。她的手指紧紧嵌入季楼汗水淋漓的肌肤。

她双目盯着车顶，张开口想要尖叫。季楼低头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游昕昕狠狠咬了他一下，一点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散开来。

季楼松开她，嘴唇被咬破了，沾着血迹。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白，染了血的唇又比任何时候都艳丽。

游昕昕的双手缠上他的脖颈，把他往下拉。

季楼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急促而混乱，沉稳的冰湖裂开了缝隙。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身体深处很热，有火焰在灼烧，很想不管不顾毁了这个女孩，放纵自己的欲望，得到渴望的快乐。

她明明如此顺从，瘫软在自己怀中，脆弱得毫无反抗能力。任凭他予取予求。

她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已经摆盘上桌。只要自己愿意，可以将她一点一点细细品味，尝遍她的每一种风姿，让她在自己眼前露出从来没人见过的风景。

然而季楼只是看着她。

季明煦曾经骂他是一个废物，说他早已失去男性应该有的能力。季楼无比清楚，这一刻欲望极度喷张的地方正提醒着他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站在最薄的冰面上，只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