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你外祖父是位君子,他与你外祖母感情甚笃,坊间那些有关我二人的传言都是有心之人恶意中伤,你莫要相信。” 夏浈还以为她想说这个,沉吟片刻后解释道:“我们私下里甚至未曾单独见过面。” 顾南烟不置可否,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外祖父有心帮你,却又怕大梁帝因此更加介怀,反而陷你于不利之地,就没让人插手此事,实则每每想起都愧疚难当。” 她看着夏浈,表情严肃而又郑重。 “看在你请我吃了那么多点心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夏浈莞尔摇头:“我知你本事不小,可我今日请你过来,只是想见见故人之后。” 缅怀往事而已。 “你别多想。”夏浈强调道。 顾南烟转过身,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想好了要什么,或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就让人去丞相府给我传个话。” 就当她这个做外孙女的帮外祖父弥补遗憾吧。 好歹身上留着卫家的血。 更何况能得外祖父欣赏,这位敬妃该不是坏人。 顾南烟渐行渐远,夏浈怔怔的站在殿门口,直到她的身形消失,才叹息着回屋。 “她虽不姓卫,那一身气度却像极了他,比卫泓像多了。” 方才望着那孩子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一样的坚毅,一样的傲骨铮铮。 还有隐在深处,让人难以察觉的怜悯之心。 嬷嬷欲言又止:“娘娘,既然王妃愿意帮我们,您何不趁机挣脱这牢笼,哪怕让她帮忙查查当年大皇子落水之事也好。” 当年大皇子出事,所有证据都证明了是大皇子失足溺亡。 可不管是她还是她家娘娘,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别人兴许不知,她整日陪在大皇子身边,怎会不知他其实是会水的! 还是娘娘亲自教会的。 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 试问一个会水的人,又怎可能在自家的水池子里淹死! 自从大皇子会跑会跳之后,娘娘便让她将池子里的水放掉了一半。 那水都还没大皇子高啊! 嬷嬷想起懂事可爱的大皇子,眼角的泪就忍不住了。 夏浈坐在榻边,看着茶杯上方飘忽的热气,半晌没说话。 直到那热气消失,她才哑着嗓子道:“我又何尝不想查明真相,可是当年的痕迹太干净了,干净的仿佛我儿从没出过事。” 她从衣襟中拉出一根红线,红线上缝着一只小小的红色锦囊。 锦囊的颜色十分陈旧,边角都是毛边儿,看得出时常被人拿在手里婆娑。 里面不知装了什么,夏浈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放在满是皱纹的面颊上爱怜的蹭了蹭。 眼眶突然就红了。 嬷嬷见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连忙擦干眼泪上前安抚。 “是老奴的不是,娘娘您别伤心,大皇子如此懂事的孩子,若是在天有灵,定也不想看到这么多年过去,您还在为他伤神。” “这事不查也好,也免得扰了大皇子安眠。”她捋着夏浈的背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