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浈缓缓摇头。 “不是不查,是不能麻烦那孩子。” 嬷嬷愁道:“咱们这敬宸宫是个什么情况,到处都是萧皇后的眼线,手下得用的人也没几个,这要怎么查。” 单凭他们这些人,要是能查出什么早就查到了,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夏浈将小荷包重新收入怀中,贴着心口放好。 “虽然没有证据,可本宫知道我儿挡了谁的路,这些年也不是毫无所获,前些日子偶然间寻到些蛛丝马迹,足够拼凑一条线索查下去。” 夏浈望着前方,已有些许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精光。 “可是萧家的人干的?”嬷嬷急忙问道。 大皇子溺水之年尚且是个幼童,除了萧家,谁又会与一个孩子为难。 夏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嬷嬷等了片刻不见她回答,只得无奈一叹。 顾南烟进宫的消息,很快传到大梁帝那边。 彼时他正在萧皇后宫中安抚她。 萧仁令卒中的事,让萧皇后颇受打击,拖着病体回了趟萧家。 起初没见到萧仁令本人的时候,她听御医说只要以后多加注意,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若能多加锻炼,行动也能恢复之前的七八成。 这让萧皇后着实松了口气,当即双手合十连连感谢佛祖保佑。 可当她进了内室,看到躺在床上的萧仁令那张歪斜的嘴角,以及嘴角边缘流下的可疑液体,登时如遭雷击。 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她当时脑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萧家完了。 他们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力完了。 她与太子也完了! 深受打击的萧皇后探视过后便回了宫,然后就病的更重了。 御医说她忧思过度,让她放宽心好好养病,以免病的久了伤及根本。 可她哪能放宽心,萧仁令这一病,便是要了她半条命啊! 她病的严重,软趴趴的躺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水都不想喝。 皇甫骅来了一趟,劝慰无果后便去将大梁帝请来了。 “御医说过萧将军并无太大的问题,眼下也只是看着严重了些,你何至于如此。”大梁帝揉了揉眉心,似乎十分疲惫。 自从使臣团进京,朝中风波不断,他不仅要操心结盟之事,还要处理一堆烂摊子。 看了眼萧皇后苍白着脸掉泪的样子,大梁帝突然有些不耐烦。 他忽然想起他的大皇儿刚没的时候,夏浈受到的打击并不比她少。 可夏浈硬是撑着病体将后宫一应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即便撑不住思念儿子的心,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掉一滴泪,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他,让他安心治国。 那才是一国之母该有的样子啊! “行了,你好好在这养着,后宫的事先让敬妃打理,朕还有些政事未处理,就不在你这里多呆了。” 他眼神从萧皇后面上一扫而过,看都没多看一眼便起身走了。 萧皇后震惊。 她本以为皇上过来是为了安慰她的,她正好趁这个机会跟他提一些有利于萧家的要求,弥补一些大哥卒中带来的损失。 可他竟然说要将中宫宫馈交给夏浈那个贱妇! 萧皇后撑着上半身,胳膊扶着床沿,一阵头晕目眩。 她不想将中宫之权交出去,可她现在的身体也确实处理不了任何事。 而夏浈是后宫的老人,除了她,这宫馈交到谁手里都不合适。 “好你个夏浈!”萧皇后胸口剧烈起伏。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要做本宫心中的那根刺,你怎么不去死!”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玉婷见状惊了惊,连忙将伺候的宫人都打发下去,扶着她的胳膊劝道:“娘娘慎言,这话若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皇后诅咒宫妃去死,且这个宫妃还是前一任皇后,真让旁人听到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传出去又如何,她早就该随她那短命的儿子一起死了!” 萧皇后自闺阁之时便顺风顺水,何曾受过这么多打击。 先是被顾南烟气厥过去,又有她那侄儿的事,到现在干脆连萧仁令都躺了。 如何能不崩溃。 萧皇后一掌拍在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