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将信将疑,可看着自己丈夫在床上呻吟了一声,这才将手从匕首处拿开捂着脸小声哭泣起来。
阿沁将她的手拿下用布条包扎好,“放心吧。”
勒穆托用匕首把腐肉割下,把金疮药倒在上边,布条包裹好。
“这几日不能碰水,若是发热就用酒给他擦身子,至于药,刘婆嘱咐我们不能进山,这情况实在是不太好。”
妇人一听山里有药,赶紧拉住阿沁,“我知道怎么进山不被发现,等会我带你们去。”
“那里正回来若是发现你丈夫还活着的话恐怕不好,若是想要瞒天过海,这房子……”
阿沁有些迟疑没有往下说,妇人像是知道了什么。
“无妨,这房子烧了便烧了,只要我家阿明还能活着,去哪儿都行。”
妇人抹了把眼泪坚定的看着阿沁,“你们说吧怎么做?”
阿沁这么嘱咐了一番,这才和勒穆托回到刘婆的屋子里。
两人给刘婆使了个暗号,刘婆这才拉着二虎,“算了算了,我这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了,去隔壁的大牛家借着用吧。”
二虎赶紧说:“借什么大牛家的,我那儿有,等会我办完事了就给您拿。”
说完立马跑到阿明家推开屋子,见阿明已经躺在那儿嘴唇发白,人好像已经没了。
正准备进屋再看看,屋内的柴火堆一下子就燃了起来,闻着屋内的酒味,二虎赶紧往外退。
“二婶你这是在干嘛,这二叔死了还有点钱你也不至于。”
妇人惨笑一声,“我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完便抱住自己的丈夫被淹没在火光里,等里正回来的时候小屋子已经烧成了废墟,什么都不剩了。
二虎赶紧和里正说这女人殉情了,阿明也没了。
里正看着那片黑漆漆的废墟一眼,“没了就没了,也省的我们动手,去敲打一下附近的人,别多嘴多舌。”
二虎点点头,“这谁敢多说一句话,大家都是懂的。”
“懂得也要再说一遍,这穷山恶水尽出刁民,生死状都签了还想两头好,也不看看是在谁手底下办事。”
“是是是,您说得是。”
二虎赶紧去敲附近的房门,大声警告着今日这事谁也不能乱说,里正旋即走到刘婆家,将那崭新的料子递给刘婆。
“刘婆,这虎头鞋的料子是谁的你可得给我在师爷面前说一句,也好说明我这孝敬他老人家。”
刘婆冷着脸,“你是谁我不认得,若是想孝敬你们师爷自己去县衙里,别来脏了我的地。”
里正脸色有些难堪,可转瞬又媚笑起来。
“您大人有大量,在这刘家庄谁敢不对您恭敬些,以后有什么尽管找我提就是了。”
刘婆冷哼一声,转身要把门关上,被里正用手拦了一下。
里正看着隔壁紧闭着的房门,“你这收留了外乡人的事已经是破例了,若是连这点都不肯应我的话,我也只能把这两人送到官府去了,你看着这纵火犯是什么下场。”
刘婆一听气得直接抡起拐杖打在里正身上,“放心,我一定说是你的功劳,顺便这两拐杖我也会给你说上去,让你们那劳什子师爷给你一块骨头,你再给他做个畜生。”
里正赶紧将那拐杖拦下,自己转身跑了。
等里正也走了,刘婆这才打开隔壁的房门,妇人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刘婆,我……”
刘婆抱着妇人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翠萍,别哭别哭,会好的,等阿明好了你们就离开这鬼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翠萍哽咽着起身,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阿沁赶忙伸手要她扶起来。
翠萍不肯起,“是你们救了我和阿明,这三个响头是一定要磕的。”
刘婆将阿沁拉起来,“让她磕吧,不然这午夜梦回也良心难安的。”
阿沁这才站直身子,可看着还躺在塌上的阿明越来越烫了,若是没有山间的草药,只怕熬不过今晚了。
“我们也只能尽力了,这再不喝药,他就要熬不住了。”
阿沁看着躺在塌上的阿明摇了摇头,翠萍起身站了起来,“这山里死了太多了人了,我在家里十分担心阿明的安危,所以我们都会在山间做记号,若是看到了记号便是阿明还活着,我知道怎么进山。”
见翠萍知道怎么躲避哨岗,阿沁的心平静了一些,等天色渐晚翠萍就带着阿沁与勒穆托趁着夜色潜入山中。
为了保证这山中的安全,基本上是50米一个哨岗,晚上亮着火把,有人在那看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吹响哨子。
阿沁三人只能小心的往前进,只能趁着月光辨别哪些是能用的草药。
这哨岗越靠近山里越密集,翠萍带着两人往那侧山走,可脚正踩到一支枯枝上发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