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的涕泗横流,想说话又不知该不该说,求助着看着地上的爹娘。
“你说话,不然我就把你爹娘剁碎了喂狗,你想想是先从头开始还是先从脚开始呢?”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师爷一个示意,打手这才把小孩放下。
小孩扑到爹娘怀里哽咽的说道:“她问我这为什么是清水。”
师爷听到整个人气的鼻孔都撑大了,“清水,谁说这是清水的,看来眼睛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把她的眼睛挖了!”
打手们冲了上来,阿沁与勒穆托肌肉绷紧,手放在腰后正欲与他们打起来。
不远处一个老婆子拄着拐杖边咳嗽边走过来,“阿邦,他们就是一对苦命的外乡人,你就少造些孽吧。”
打手们看到这老婆子,又看了看师爷,一时不知该不该停手,顿在原地等着。
师爷听到这句话,眼睛垂了下来不过一瞬又有些鄙夷的抬起头,“我这是送他们一程,下辈子便不用再当苦命人了,去打死了。”
老婆子一听这话扔下拐杖扑在阿沁身上,“既然这样,顺便把我这苦命人一起打死吧,反正老婆子我也不想活了。”
“师爷,你看这?”
“打,给我狠狠的打!”
那些打手有些犹豫,谁都知道这老婆子当年救了师爷一命,这要是打死了这师爷一旦脑子转过弯来,自己不得被剁碎了喂狗。
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动手,师爷见打手们不动手,又看着那老婆子一副要舍身救人的样子,气的从打手身旁抢过一根棍子正要冲着勒穆托下手。
远处小跑过来一个人,“师爷,师爷,王知县要回去了,叫您呢!”
师爷这才将那棍子一扔,瞪了这四周的村民一眼。
“在这刘家庄里都给我规规矩矩的,要是让王县令知道一点不妥,别说是这老婆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说完才转身随着知县的车驾回去城里了,那车驾一路扬起灰尘,人群一下子散了精光。
老婆子见师爷走了,想起身可年纪大了腰部受不了力,阿沁赶忙扶着她站了起来将拐杖递到老婆子的手里。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了。”
阿沁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被老婆子握住手拍了拍,看着四周如鸟兽散去的乡亲摇了摇头。
“你别怪他们就好,都是为了活着,我这老婆子活了一把岁数也活够了,能做些善事是我的福气。”
“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我知道,婆婆您住哪儿我给你送回去。”
“好,好,我住在城西头,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就好。”
阿沁这才扶着老婆婆慢慢的往西边走,还没走几步,感觉腰间被塞进一块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半块薄饼。
阿沁望着那给了薄饼的小孩,脸上泪痕还没干,手指绞在一起低着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阿爹说这薄饼你们留着路上吃吧。”
说完小孩就跑了回去,阿沁看着那薄饼不知所措,老婆婆又拍了拍阿沁的手。
“拿着吧,这庄子里还是有好人的,你要是不拿着他们只会更过意不去。”
勒穆托也望着那薄饼,“我听说以前刘家庄挺富足的,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吃,这才奔着这来,没想到竟是如此。”
老婆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勒穆托,“那是很久以前了,这么一想总觉得隔了一辈子似的,要是那时你们来这儿,肯定会有些施舍的钱粮,至少能过些时日,可现在这刘家庄住不得了,你们先在我老婆子这住下,等你腿好了便立马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你们不走呢?”
老婆婆叹了口气,“这刘家庄的人大多数姓刘,祖宗在这里上百年了,哪里是说走就走的,在这儿至少还有田种,若是往外走了,估摸着半道就饿死了。”
“既然能种田,怎么的都该有些收成,这刘家庄的田地好,等到了秋天定是能得个好收获”,阿沁安慰着老婆婆。
“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事多了,这哪是老天不给活路,是人做了畜生要人吃人啊,以前是三成税,现在已经快到五成了,还有地租,一家子辛辛苦苦一年什么都没有,反倒欠着地租,今年这年头怕是要变天了。”
老婆子一边叹气一边往身旁看去,“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小心被那些人听到,我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不要紧,可不得寻你们的麻烦,记得在这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
阿沁与勒穆托相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
老婆婆的屋子还算是完好的,除了一些地方门框和窗框有些松了之外,院子内干干净净的。
老婆婆推开旁边一道门,“这是以前我儿子的房间,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先住着。”
阿沁自然点头,“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