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傢伙还是个屁大的学生,口气竟然是这么狂妄,听说现在有问题少年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做“人不禽兽枉少年”,大抵就是这类货吧。
要不是考虑到其还是个孩子,若换做是敌人的话,朱厚照一拳头砸过去,非让他脑袋瓜开瓢了不可。
本来,朱厚照对他还有点“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想法。
现在,这想法没了!
因为这想法只适合于尚能浪子回头的人,而眼前这花岗岩脑袋,开了瓢也唤不醒的人,不!配!
“好了,我就不跟你劳什子废话,更不需要你给我上什么劳什子政治思想教育洗脑课,让我老爸来找你就是了,咱们走着瞧,骨得拜!”
把话撂下,这叫周大胆的便豪横地大跨步迈出了门。
“你给我站住!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吗!还有,你既便要走,就不能淑女一点,优雅一点和先生道别吗?”
朱厚照眉头紧锁,气得全身发抖,冲着周大胆出门的背影大吼道。
可周大胆却是连头回也不回。
现如今的个别中学生都怎么了?就那么蛮横无理、目无师长,没有王法,不,校规校纪么?
瞧这傢伙精神病上头的,是这世界变得疯狂了?还是自己思想变得落伍了?朱厚照百思不得其解。
想想前世,自己当太子读书时,多么尊重太子师呀!再想想今生在穿校,自己又是多么的乖乖呀!
不过碰到这种烂仔也沒办法。
你要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这号问题学生上交到胡土养或庄主任那解决吧,那不是沒剋找剋吗?
要不,咱找李振生?
虽然不见得李振生就有更好的办法,但朱厚照面子上就先过不去。
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该咋办呢?
朱厚照最后想到,还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待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的傢伙找上门来,再做打算吧。
但诡异的是,还不待朱厚照等到离谱到家的傢伙找上门来,胡土养就先找上门来了。
这天,朱厚照正在武学教研组办公室里孜孜不倦地批卷。
突兀,一位教师进到办公室,对朱厚照道:“朱先生,胡校长叫你去他那一趟,说有事。”
“去胡校长那一趟,有事?”朱厚照一个激灵,去他那准沒好事,有好事也轮不到自己。
不过,朱厚照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校长室。
来到校长室,只见胡土养正背着手,板着一张脸,在办公室內来回踱着步。
一回头,看见朱厚照,当即三角眼皮一翻,便是猛拍了一下桌子。
“朱煜,刚给你提了个副组长,瞧你就干了什么好事出来!真是朽木不可雕呀!”
胡土养唾沫四溅一句话,当下把朱厚照给惊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土养玩突然袭击,让朱厚照一惊一乍的时候很多,这不是第一次。
能够耍得起这种套路,又能让别人乖乖洗耳恭听,这就代表着身份。
朱厚照愣愣地看着胡土养,好半天才解释道:“胡校长,我可沒干什么呀。”说话间,朱厚照脸色明显变了,然后死死咬着嘴唇。
“哼,还敢说沒干什么。”胡土养怒气冲冲道:“本来给你提了个副组长,让你有个很好发展的机会,不定将来还准备让你更上一层楼呢!哪知你又惹下大祸,让人家都打电话告到我这了,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胡土养明显是生气了,脸色很难看,保养得很好的鱼泡脸,因为生气,变得鼓鼓的。
一听胡土养这话,朱厚照心里一个发凉。
想想之前,天资聪颖,长相倒也清秀,眉宇之间总有一股不羁和洒脱、桀骜之气让世人震惊的自已,无论何时何地,得意感便会油然而生。
相如其质,还尚存有前世当天子时的遗风啊。
可自入职以来,尤其是自打当上那个狗屁的副组长沙粒般大的官儿以来,自已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规规矩矩做事,不同于其他教师,自已不爱慕虚荣,不在乎金钱这些东西,别人都喜欢按步就班、安身立命,只管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而自已却偏偏喜欢上了嫉恶如仇、勇于拼搏。
单纯的他只想一门心思、好好干一番事业,本也一直以为社会就是学堂那个模样,哪知事与愿违,社会竟是那么的复杂,自已竟是多次碰壁,直至碰个头破血流。
还有本以为是单纯的学堂领导,哪知却是那么的颠倒是非、不可理喻,其作法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一想起自己三番五次被人剋得灰头土面的场面,朱厚照就会觉得自己活像一头被驯服了的猛兽。
可是每当回忆起这些,自已除了坦诚“错误”外,都会抛出一句“人不碰壁枉一世”的话,做为人生总结。
渐渐的成绩斐然的自已,也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刻意保持着低调,可真的沒做什么不老实、惹胡大人雷霆大怒的事呀。
朱厚照绞尽脑汁拼命地想不出自已究竟是哪里惹下大祸来?
若实在要说有,那只能是半期考试监考捉了几个作弊的小儿科这破事了,可自已沒做出格,胡土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