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三个字对温瑾胤来说,无异于一记惊雷。
因为他对温夫人的感情要比温允正深许多。
自从知道季敏心母女的存在,他就和温夫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对温允正开始了算计。
很多时候,温夫人是他生活和工作中最得力的助手,令他省却了很多烦心事。
温允正去世时,他只伤心了一会儿,还没体验到至亲离世的刻骨铭心就释然了。
现在,听到温夫人在太平间,心中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悲痛。
温瑾胤站在原地许久,情绪才缓过来,厉声责问温澜:“我妈来江城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心梗了?”.
“她半夜三更从江城来到上京,落地就来汀澜府找茬。让澜澜出钱帮你,澜澜拒绝,她情绪激动一头栽到地上,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谢宴声从衣袋掏出死亡通知书递过去,“你妈是怎么死的,上面写的很清楚。”
温瑾胤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看了一眼就用力蜷缩成团扔地上,“好好的人在你家房子里说没就没了,谢宴声,温澜,你们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
“你妈不是在我们房子里没的,是在医院的急救室去世的!”温澜知道和温瑾胤的战争已经开始,没有任何退缩,“病例上写的很清楚,你可以去主治医师那里调取。如果你再随意对我进行诋毁污蔑,我就告你造谣诽谤!”
如果不是温瑾胤,季敏心现在说不定还活着。
如果不是温瑾胤,她就不会被江景辞侵犯,现在和谢宴声暖暖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根本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对温瑾胤这种人渣,越是让步,他就越得寸进尺。
温澜这次准备和他刚到底!
温氏是被谢宴声搞破产的,温瑾胤此时就算再恨温澜,当着谢宴声的面也不敢太过分,恨声说,“我先去看看我妈,等回来再和你算账!”
“温瑾胤,你妈死于突发性心梗,你准备找谁算账?”谢宴声听得刺耳,厉声喝问。
温瑾胤对温澜和谢宴声没有任何信任,寒着脸道:“我不会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真不行就报警为我妈做尸检!”
“尸检?”温澜只觉得无比可笑,“你难道以为是个人就和你一样没有底线,一肚子坏水?”
“如果我妈身上有淤青,被殴打虐待过的痕迹,我和你们没完。”温瑾胤扔下这句话,直奔后面的太平间。
“温瑾胤就是个疯子。”谢宴声眉眼中全是不屑,“殴打,虐待,亏他想得出!”
“温氏破产,他现在负债累累,以我对他的认知,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敲我们一笔钱。”温澜说出自己的担心。
“还就等着他开口了。”谢宴声眸色幽深,不急不慢地说,“不开口向我要钱,又怎么能抓住他敲诈勒索的证据呢。”
“你准备把他送进去?”温澜小声问。
谢宴声嗓音沉沉,若有所思:“看他造化。搞垮温氏,不过是想为你出口恶气罢了。温瑾胤确实该死,但我不会亲自动他。”
温澜伸手圈住谢宴声的腰,把头贴在他肩膀,疲惫地喃喃:“天快亮了,我们回汀澜府休息吧。”
“你刚出院就遇到这种烦心事,最近时运不济,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城隍庙卜一卦。”谢宴声拥着她去了停车场。
回到汀澜府,温澜疲累交加,连澡都没洗就躺床上。
谢宴声睡到她身侧,刚伸手把她圈在怀中,她就转身把后背留给谢宴声,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吧。”
谢宴声欲求不满地“嗯”了声,边关台灯边说了句“睡觉”。
温澜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了温夫人,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我陪着你,没什么好怕的。”谢宴声沉稳有力的声音,给了她驱散心中阴霾的勇气。
她这才惊觉刚刚是个梦,再度躺下揉着心口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才不怕。”
谢宴声温厚的手掌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摩挲起来。
凭她对谢宴声的了解,知道谢宴声又快要心猿意马了,忙挑起一个煞风景的话题,“你说温瑾胤明天会不会来找我们?”
“拭目以待就是。”谢宴声听到温瑾胤的名字很是不满,“大晚上的你提哪个不好,为什么要说那个人渣?”
“那就不说了。”她急忙为自己解围,“你工作那么忙,今晚几乎耽误了你一整夜。”
“和我还说这个,你是故意来扎我心的。”谢宴声在黑暗中捏了下她的鼻子,“放心睡觉吧,不经过你允许,我绝不折腾你。”
她的脸瞬间红了,滚烫得发热。
幸好房间内没有开灯,谢宴声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模样。
两人刚合上眼,谢宴声忘记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唱起来。
谢宴声困意正浓,看都没看就去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