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在听到保姆说有人自称她的妈妈,摇头道:“现在的骗子怎么一点心都不用,我妈早就去世了。”
“可是,那位老夫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她还说是特意从江城赶过来的。”保姆一脸为难。
谢宴声已下床,提醒温澜:“想必是温夫人来了。”
“我不见她!”温澜立马沉下脸来,“也就温氏破产,她才会想起我来!”
“我去替你把她打发掉。”谢宴声轻轻在她肩膀拍了下,跟着保姆一起下楼。
温澜坐立不安,三分钟不到就从卧室出来。
楼梯下到一半,温夫人尖利的苛责声就传入温澜耳中。
“她六岁来到江城,我好吃好喝供着她,让她念最贵的私立学校,学服装设计,光为她妈看病花的钱就已经数不清了!温氏有难她不帮就算了,还联合你一起落井下石,你们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温夫人半夜三更来打扰我和澜澜休息不说,还出言不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温夫人马上离开我的房子,否则我就让温瑾胤吃不了兜着走。”
谢宴声毫不留情地怼道。
“把温澜给我叫下来!我要亲自问问她,她吃了温家十多年的饭,看着温氏被人算计破产,良心会不会痛?”
温夫人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谢宴声绷着脸正想撵人,温澜故意咳了声,“宴声,你上楼休息,我的事儿我自己解决。”
“我哪儿也不去,就站在这里等着看温夫人会把厚颜无耻演绎得多么精彩。”
谢宴声说完就坐到楼梯口的沙发上,疼惜的目光朝温澜看过来。
温澜给他递过去一个“噤声”的眼神。
此时的温夫人脸色煞白,一只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指着温澜,“‘温氏’是你爸当年创下的,多年来瑾胤为了‘温氏’的发展矜矜业业,你呢?享受了‘温氏’带来的利好,却在‘温氏’资金链断结的时候避得远远的!你男人现在把‘温氏’折腾破产了,你对得你死去的爸爸吗?”
“爸爸”两个字令温澜有种笑出声的冲动,嘲讽道:“温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承认温允正是我爸爸。”
“你和他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儿,就算我不说难道就不是了?”温夫人已敛起负面情绪,“我大晚上从江城赶过来不是与你吵架的!现在温氏破产,债主把瑾胤逼得差点跳楼。你作为温家的一员,有责任和义务帮瑾胤度过难关。”
“在你们谎称把我妈送去M国进行治疗的时候,在你们把我送到素不相识的谢宴声床上的时候,我就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温澜恨意悠悠,颤声道,“你去问问温瑾胤,自从我嫁给谢宴声,他在谢宴声手里得到了多少好处!如果不是谢宴声帮衬着温氏,温氏两年前就破产了!”
昔日遭受的挤兑和算计,忽然间涌上温澜的头!
“如果当初不是我和瑾胤使了手段,你根本不会和谢宴声绑在一起,更不会有现在这泼天的富贵!你不感激还成天把抱怨挂在嘴边,和你那个死去的妈简直就是一个德性!”
温夫人早就把对季敏心的恨转移到温澜身上,尽管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激动,但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到时候真要摔坏个胳膊腿儿的,只怕温瑾胤连住院费都拿不出来!”
温澜听到她骂季敏心的时候彻底怒了,立马拿出女主人的气势下了逐客令。
“你——”温夫人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你个小白眼狼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真后悔你刚来温家的时候,没把你打死——”
温夫人话没说完,就“噗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温澜对温夫人恨则恨,但不希望她在谢宴声的房子里出事,急忙弯腰去探她的鼻息。
微弱得就像没有一样。
她急忙吩咐保姆打急救电话,谢宴声也来掐温夫人的人中进行急救。
令温澜震惊的是,半分钟之后,温夫人的鼻息越来越弱。
温夫人脸色白得骇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体温开始转凉。
因为没有别的家属,温澜主动上了救护车,谢宴声略一迟疑也跟着温澜上车。
急救医生说温夫人是突发性心梗,某根心血管极有可能发生破裂,能救过来的几率很小,最好马上通知家属准备后事。
听到这个消息,温澜的头轰地一下就炸了,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温夫人来上京找她兴师问罪,话没说几句就弄成这个样子,只怕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幸亏谢宴声跟着,一边安慰她,一边用电话联系上京最好的心脏科医生赶往他们要去的医院。
温澜一手帮温夫人摁着氧气罩,一手颤抖着把温瑾胤的电话从黑名单拉出。
拨出去的刹那,她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电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