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不以为意地“哦”了声。
他感觉温澜这个时候出国,十有八九是去散心。
但她英语口语不好,连普通的交流都有问题,大年底的如果只是散心,去国内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出国?
“她一个人么?”谢宴声立马想起沈毅来,紧张地问。
“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翻译公司的,我认识。”薛名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宴哥,我确实替你瞅了,她身边真的没有男人哈!”
放下手机,谢宴声的思绪却无法平静下来。
温澜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如果去f国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去国呢?
他想不通。
从始至终,温澜惦记的只有沈毅,他又何必再把心放在她身上徒增烦恼。
话是这样说,但谢宴声还是烦得不行。
温澜和司瑶转了一次机,十九小时之后到了国加城。
从机场出来,加城正值傍晚,还下着小雨,有司瑶在,温澜省了很多事儿。
两人先在预定的酒店办好入住,司瑶就忙着在网上做攻略,试着找加城所有医院和疗养院的资料。
温澜洗完澡看到手机上有江景辞发来的微信,她忙回过去几个字,报了平安。
没料到江景辞的电话立马回拨过来。
自从察觉到江景辞对她的小心思,她就恨不得对江景辞敬而远之。
但几经思索还是点了接听键。
她礼貌地喊了声“江先生”。
“温澜,你该早点告诉我,去加城是为了找人。”江景辞语气温和,浅声轻斥。
“……”
温澜捂住手机,看向正在手提电脑上找资料的司瑶,小声问:“是你把我此行的目的告诉江先生的?”
“只是随口问了下,因为江先生在这边的人脉很好。”司瑶看到她和谢宴声的通话还没结束,压低嗓音,“刚刚已经联系上江先生的朋友了。”
“我有个朋友在加城开有两家大型疗养院,还是加城华人老乡会会长。有他帮忙,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找到姨妈。”手机中又传来江景辞温润的声音。
飞机落地那刻,温澜才知道加城有多大,找不会说话没有意识的季敏心,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景辞的话令她再次看到了希望,急忙向他道谢。
“都是朋友,以后不要这么客气。”江景辞柔声道,“有事记得第一时间与我打电话。”
“好。”她敷衍地应下,道了再见。
她已经想好了,等回到江城就把戒指钱转给江景辞。
正盘腿坐在床上的司瑶已合上笔记本,朝温澜看过来,“江先生的朋友还真是靠谱,已经让人在加城的所有医院和疗养院,找和姨妈年纪病情相符的女性病患了。”
“真是太好了。真要能找到姨妈——”温澜激动得有些哽咽,“我可以付给江先生的朋友一笔酬金。”
“既然是江先生的朋友,谈钱就太伤感情了。”司瑶眉眼中有几分惆怅,“归根到底,还是江先生帮了你。”
温澜心虚地点头。
她越想尽快和江景辞划清界限,却发现江景辞正无声无息地渗入到她的世界。
司瑶从行李箱找出换洗衣物去了洗漱间,温澜躺床上翻起手机。
在被拦截的通话中,有谢宴声的两个来电记录。
时间都是在她登机前。
凝视着这个熟悉入骨的十一位手机号码,她的心平静得可怕。
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谢宴声有任何交集了。
这是温澜第一次出国,加上时差还没倒腾过来,她睡得很不踏实,一夜醒了好几次。
翌日早上,外面的雨还在下。
两人在酒店刚吃过早餐,江景辞的朋友就打来电话,说经过多方打听,只找到二十多名和季敏心年龄病情相似的华裔病患,但这些人中并没有一个叫“季敏心”的。
其中只有两名,是七八年前被从国内送到加城的。
听到司瑶转述过来的消息,温澜的心激动不已。
因为,以温瑾胤的狡猾,为了阻止她找到季敏心,十有八九会给季敏心用个假名字。
“李德生九点半来酒店,直接带我们去疗养院。”司瑶一脸欣慰,“但愿能顺利帮你找到姨妈。”
李德生就是江景辞朋友的名字。
温澜脑子里已经在幻想和季敏心重逢的情景。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季敏心的身体条件允许,她就把季敏心带回国内。如果不可以,就留在季敏心身边。
在酒店房间等李德生的时候,司瑶忽然问温澜,“你什么时候认识江先生的?”
“不到一个月。”温澜不假思索地回。
司瑶耐人寻味地“哦”了声。
九点二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