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看温澜的目光满是打量。
就像在看一个早就有所耳闻,却没有见过的人。
“是不是我的脸色很憔悴?”温澜明知道她另有想法,但还是故意摸了下脸颊问。
自从沈母出事后,她没化过妆,熬夜熬出的两个眼袋,到现在还没下去。
司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笑着打圆场,“就是觉得你太漂亮,才看得入了迷。”
“你也挺漂亮。”温澜笑着附和,不经意转眸,看到江景辞正行色匆忙朝她们走来。
温澜迎上去,礼貌地喊了声“江先生”。
“来为朋友接机,没想到朋友的航班延时了,就来这边看看能不能遇到你们。”江景辞把手中两个灰色纸袋递向温澜,“顺便替你们买了些吃的。”
虽然是晚上,江景辞依旧是西装革履,即便容貌不如谢宴声惊艳,但胜在身姿挺拔,气质绝佳,在人群中也是很吸睛的存在。
盛情难却,温澜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纸袋。
她没有看江景辞,但能感觉到江景辞的目光正凝滞在她身上。
忽然间,她心中竟生出一股隐隐不安来。
和谢宴声一起生活了两年,男人对女人那点小心思,她还是分得清的。
没离婚的时候,就算和江景辞独处聊天,江景辞的目光也是坦然平静的。
现在,她觉得变了质。
昨天在九号吃饭,她就预感到不会只是“偶遇”。今天要送她来机场的那个电话,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在加城有几个朋友,还说的进话去。如果你在那边有事,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江景辞关心的话语在温澜听来,已经有些刺耳。
好不容易才和谢宴声撇清关系,她绝对不会再愚蠢地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或许多年以后,她会萌生再找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想法,但绝对不会是江景辞。
因为江景辞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后妈难做,她才不会蹚这池浑水。
“谢啦。”她挤出抹生硬的笑容,“我们该进去安检了。”
“一路顺风。”江景辞眉眼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侧身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这时,一直沉默凝视着江景辞的司瑶已走过来,朝江景辞打招呼:“江先生。”
江景辞颔首一笑,目送两人走进安检通道。
直到温澜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他才离开机场。
登机后,温澜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司瑶。
但也没说的太直白,只说要去加城找一位多年不见的姨妈。
司瑶听完温澜的话,满脸愁容,“你八年没有姨妈的任何消息。姨妈生活不能自理,也不会说话,光加城的医院和疗养院就有几十家,我们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试一次吧,我不想让自己再留遗憾。”温澜怅然若失。
其实到现在,她连季敏心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清楚。
但为了能替季敏心博得一线生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奔了国!
此时此刻,谢家老宅。
谢母住的主楼灯火通明。
谢老爷子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之后,从医院直接搬来了老宅,没有再去雪翠苑。
只要去雪翠苑,老爷子就会想起早夭的孙子,心情郁闷又难受,在老宅就好很多。
谢宴声陪着谢家老两口坐在客厅,不停地翻着手机。
几分钟前他才发现,温澜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借了保姆的手机拨温澜的电话,竟是飞行模式。
“姨妈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去九福茶楼相亲。”谢母又一次贴心地叮嘱谢宴声,“女方研究生毕业,刚考上公务员,模样和长相也好,关键是原生家庭好,父母都是政界有头脸的。”
自从谢宴声和温澜离婚,她对谢宴声的态度不知不觉就好了很多。
“还政界有头脸的?”谢宴声不屑地哼了声,“沈家不就是例子么!”
“沈清风贪是贪了些,但如果不是你给他捅出来,到现在还是好公仆呢。”谢父瞥了谢宴声一眼,脸色颇为欣慰,“也多亏你出手,否则真要等简宁嫁过去再出事,简宁这辈子就毁了。”
“沈清风是自作孽,我只是伸手推了把。”谢宴声漫不经心地斜睨着谢父,“沈清风虽然完了,但沈毅并没被牵扯进去,简宁可以和他继续交往。”..
“沈家完了,你觉得我还会让简宁和沈毅来往?”谢父不屑地哼了声,“有沈清风的案底,沈毅本事再大,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谢宴声没做置评。
“从现在开始,和外面的莺莺燕燕都断干净。”谢母朝谢宴声施压,“明天的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去。”谢宴声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