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钦慕不已,只敢仰望,不敢喜欢。”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 挽月轻笑,“臣女岂敢欺瞒太皇太后?” “可哀家听说,你与皇上两情相悦,时常在一处说笑。也不是喜欢吗?” “什么都逃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臣女先前自恃有几分美貌,若能得皇上青眼入宫为妃嫔,也能为家族争个荣耀;如今臣女父兄皆有罪,皇上却念及旧情放过。皇上赤诚之心,臣女心怀不纯,更觉惭愧也不配。”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懂了。你这孩子,既没那么爱你的父兄家人,也没那么喜欢皇上,你只是为了自保,也深知你阿玛虽如日中天,但花无百日红,大厦将倒时唇亡齿寒。所以把皇上当成你的后路。” 挽月没有做声。 “你真像哀家年轻时候。只可惜了,没有机会能同你成一家人。不过哀家也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哀家也不愿意在皇上的身边留你这么一个过于明白的 女人。哀家给你一个选择吧!哀家还有一个孙子, &ash;&ash;◺()◺, 你嫁给他做继福晋,这样不论日后如何,都不会殃及到你。裕亲王为人宽厚,不争不抢,嫁给他,你会度过非常平顺富贵的一生。必要时,也能保全你的家人。你可愿意?” 帷幔背后,手指死死抠进墙壁。 挽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她与他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纯粹。为了各自利益,相互算计利用着。原先没有戳破那层纸也就罢了,还能装作彼此情深,你侬我侬;如今这层纸已破,两个人再见面都会难免想起先前事,难保没有隔阂。芥蒂一旦存在,便很难消散。若多年后某天他突然想起,她未必不会失宠。 说白了从最初,这感情开始的就不纯粹,现在又要以什么理由去面对对方? 也许嫁给福全,对她,对皇上都最好。 郑重道:“谢太皇太后惦念,臣女愿意。” 锦帛撕裂,发出“嚓”地一声。 跪在地上谢恩的人与说话的太皇太后似乎都置若罔闻。 “别拘礼了,嫁给福全,你也还是哀家的孙媳妇儿。” “若无旁的,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太皇太后应允。 人渐渐走远。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里间的帷幔背后,缓缓走出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太皇太后打量着他,虽也料想到,但仍是叹了口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也应当尊重。哀家觉得这个选择不错,对你、对她都好。毕竟她曾经利用过你,你也欺骗过她。枕边人,彼此心意坦诚最重要,你连她的心都猜不透,日后又怎能睡得踏实?福全心地善良,温和敦厚,他们两个会白头偕老的。经历了这么多,你也应当真正长大了。” 玄烨莞尔:“原本朕有疑惑,如今亲耳听到,朕也就不再困住自己了。皇祖母说的对。如今亲政路上最大的障碍已除,不日朕便可以亲政。朕也谋划了许久,自从銮仪卫从江宁织造刘德彪一案查到与京城丝绸、宫中十三衙门有关后,朕就嘱咐叶克苏暗中盯着鳌拜党羽。如今朕是赢家,高兴还来不及。她……嫁给福全,挺好,挺好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鳌拜既然已经还政,也自愿退出京城告老还乡,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的儿子也不必杀了。” “孙儿谨遵皇祖母懿旨。” “今儿发生太多事情,瞧你的样子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朝臣应当也有去南书房外寻你的。” “孙儿告退。” 离去的背影英挺,仿佛在一日之间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有了青年的伟岸与坚毅。 太皇太后对苏麻喇姑道:“苏沫儿,你说哀家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哀家曾以为爱新觉罗家男人都是痴情种,哀家想要自己亲自带出个冷情的帝王来,心怀天下、不拘泥于儿女情长。起初,看他对瓜尔佳氏情根深种的样子,哀家深深担忧过,以为终是血脉里流 淌着的深情。现在发现他和他阿玛、玛父都不一样,哀家理应欣慰,怎么反倒有点子难过呢?” 苏麻喇姑望着那帷幔上的裂帛,与墙上带着血印的痕迹,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梁九功等在慈宁宫门口。一抬眼,看见皇上从里头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大惊:这是怎么了?刚才半路上遇到挽月姑娘回去,见她也是一副神色寡淡落寞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时常那般明媚。 再定睛一看,梁九功不由更加心急:“皇上,您这手怎么了?”他赶忙从袖子中取出帕子给玄烨的右手包上,发现有两指指尖的指甲皆从当中断,鲜血淋漓却浑然不知。 梁九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