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了我们最差的土地。 斗转星移,多尔衮死了,顺治爷也终于能扬眉吐气。摄政王的清成宗只被封了一天就被顺治爷给撤了下来,对当年的拥护大臣也一个个清算。苏克萨哈就是那个时候站出来,检举了多尔衮的种种罪证,也是递了一份投名状,从此与我们几个站到一起成了内大臣,直至后来先帝临终托孤,让我们四个人辅佐皇帝长大直至亲政。我、索尼、遏必隆三人,始终低看苏克萨哈一眼。” 挽月心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复杂的一段渊源。 鳌拜继续道:“索尼资历最高,苏与遏必隆都是皇亲,是以我在四人中排最末。可我战功累累,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不服!我挤兑苏克萨哈,遏必隆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敢说个不字;索尼睁只眼闭只眼,我便与苏克萨哈越斗越狠。他也过来反击 。直到这几年, 皇帝突然长大了似的, 无比地渴望亲政,苏克萨哈便抓住了这一点,拼命怂恿皇帝来办我。我岂能容忍?” 挽月在心里摇了摇头,“只怕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利用苏克萨哈与您对抗。” 鳌拜轻笑,“这我当然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年纪不大,城府可不浅。就像你说的,他是我们四个与太皇太后一手带出来的,怎可能纯如一张白纸?他以前只是稚嫩,尚未显山露水;如今大了,他有些急了,急于踢走我们这些老臣,好大刀阔斧治国。” 他朝女儿看看,“你可千万不要发自肺腑地喜欢上这种男人,阿玛也是这样的人,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假若你真进了宫,到了他身边,那阿玛更不能拱手相让辅政大权,你可就连一点娘家的依靠都没了。到时候还不任人宰割?他若识相,就赶紧让索尼家那病秧子皇后趁早让位,或者给你个皇贵妃之位,做实质上的六宫之主。我倒可以松松手,让他皇帝坐得舒服一点。” 挽月又无奈又想笑,“其实您是个好阿玛,不论别人怎么看您。”她微微低头,“所以您打算怎么处置额尔赫和大姐?她也不过是个没有夫家的独身女子,大管家也无家室。” “奴才就是奴才,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瓜尔佳氏的奴才,还想高攀我女儿不成?头先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捅出来,万万留不得这个人。” “可他应当知道您不少事情吧?您是要杀他灭口?” 鳌拜猛地侧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旋即避开挽月的目光,“那倒不至于,他父兄、亲眷皆在我手里,找人看着他便是。我让他滚回我盛京老家去,替我看老宅子。这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决断。” 他看了看挽月,顿时心生一通愧疚。从小没养在身边的子女反倒最懂事,现在还在宫里为了家族而与皇帝周旋。 “月儿,阿玛实话跟你说,其实今日你不来,我也想叫你过来,准葛尔部的使臣来偷偷找过我。僧格台吉想要跟皇上求娶你,并且与我联盟。” 挽月总算知道刚才内心那股莫名的慌乱从何而来了。 准葛尔部在草原势力庞大,不然科尔沁部也不会送公主过来和亲。鳌拜会愿意放过这个结盟的好机会? 她心里微微颤抖,嘴唇也变得干涸起来。 她稍稍定了定神,冷静下来在心里分析道:不可能。就算鳌拜愿意,皇帝和太皇太后也绝不会同意,他们会联合其他大臣反对。鳌拜本就权势滔天,再加上一个僧格还了得?她抬眸,冲鳌拜嫣然一笑,“您应当不会同意吧?” 鳌拜怎会看不出女儿方才的慌乱,也一笑,“刚才还说我是个好阿玛,怎么现在没信心了?我怎么会把你嫁给僧格那种人?他这个台吉当得长久不了,部落里的贵族们早就对他意见很大了。” 听到这个,挽月攥着帕子的手稍稍松了开来。 “不过阿玛打算不拒绝也不同意,吊着僧格,同他谋些好处。同时也是逼金銮殿上那位一下,看看他到底心不心悦你。若想拒绝僧格,最好的法子便是选你进后宫。” 刚刚松开的帕子重又被攥紧。 鳌拜叹了一口气,“啧,不过你哥哥还有另外一重担忧,就是皇帝既不想嫁你出去,也不想自己封妃。” “那他可能会派暗卫杀了我。”挽月说出了这个推测,心底却不愿相信它会发生。 鳌拜一愣,再次惊叹于女儿的聪慧,颇为赞许地点点头,“所以阿玛提醒你近日要万分小心。实在不行,在家里躲躲。” 挽月心绪复杂,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入这样境地。 天边发白,苍白得如新裁好的宣纸,连皇城顶子上的琉璃瓦都被映衬得灰头土脸,失去了往日的夺目光华。 西暖阁已经早早烧了地龙,烘得桌案上一盆碗莲都绽了开来。 叶克苏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多日,今日重又站在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