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还是锦春姐姐心宽。” 姜莲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就说我们心窄呗。”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别硬往这方面寻思。” 西殿北面最大的寝宫住的是钮祜禄庆琳,索绰罗氏那几人三五成群回来的时候,钮祜禄氏的宫女翡翠正打发干杂活的小宫女去提热水进来,一掀开门帘叮嘱几句的时候,可巧那几个人说话落到她耳中,略微琢磨便明白了个大概。不由气得一摔帘子,进了屋。 庆琳手中的梳子倏然顿了顿,“怎么了?” 翡翠虽说是内务府安排来伺候她的管事宫女,但家里已提前打点,可以信任。 “奴婢方才出门,听见索绰罗氏那几位小姐在说话。您猜怎么着?她们正为一件事儿起争执。” “什么事?”庆琳淡淡道,继续顺着头发。 翡翠冷笑,“好像是,她们还想让下午来的那位授课先生明儿继续来。” 庆琳嗤笑一声,“这哪里是她们想要谁来就让谁来?拿宫里当自个儿家了?原就听说八旗副都统家的小姐是个愣子,骑马骑得好,打猎不输男儿,就是大字不识几个。这样的人也能选进来做伴读、简直是个笑话。” 不过但论身份,做妃嫔未尝不可。太皇太后喜欢满蒙的女子,宫里的女人懂伺候皇上、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最重要,其余都是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她们想了个馊主意,想求瓜尔佳氏那位小姐,到淑宁郡主跟前去美言几句,这不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如今在那互相埋怨了。哼!有眼无珠,让她们去瞎巴结人!家世上您同那位瓜尔佳氏一样,阿玛都是辅政大臣,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招,就如此入淑宁格格的眼。姜小姐她们明明昨儿还来同您言笑晏晏了,还真是谁能给好处就顺着杆子爬。依奴婢看不是个可结交的!” “啪!”梳子放到梳妆台上,发出了一声响。镜子中,映出了庆琳不带笑意的脸庞。 翡翠赶忙噤声,接过梳篦来,替她梳起头来,“奴婢失言,但确实是替您鸣不平。” “你姐姐在我额娘跟前伺候,是个稳妥人,你在宫里更应当学学她谨言慎行才是。” “奴婢知错。” 庆琳望着镜中,捋了捋一束头发,轻笑:“和我一样?敏鸢才配说和我一样。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所生,甚至连个外室都不是,听说生母还是个汉女。就这也想留在宫里?就算皇上愿意,太皇太后愿意吗?路还远着呢,慢慢儿走着瞧。”不过眼下,不止瓜尔佳氏,更碍眼的也有呢。 身后的翡翠没敢做声。不知怎么的,这位庆琳小姐,虽说年纪不大,平日里与人说话也和和气气的,但偶尔冷下脸来正色说事时,还挺让人发怵。 在宫里的日子就没有往日在家中那么惬意随性了,得按着时辰早睡早起,梳妆打扮不容有一丝懈怠。等到了昭仁殿,挽月惊觉,自己昨日坐着的那张桌子,竟然被人移动了位置。 不止是她的桌子,还有吴灵珊的那张。原本被放置在最前头一排正中央,现下被人往右挪了挪,替换成了另外一张。 都是她们这些伴读先来,郡主最后到的。是以吴灵珊还不知道此事。 站在那张“鸠占鹊巢”桌子旁的,是两个眼生的宫女,虽是旗装打扮,但未穿花盆底鞋,整个身量也较其他女子高壮些。偏黑黄略粗糙的皮肤,脸颊上还各有两团泛红的斑点。 挪桌子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这个塔娜公主,挽月着实不喜欢。 其余后来的伴读自然也是一进门就留意到了这点,纷纷小声打听着。 “这怎么回事儿?” “嘘!听说科尔沁公主即日起也要同我们一起念书。” “那不是有两位格格了?可我们是郡主伴读呀!” “你管她是郡主还是公主,总之都是主,况且公主的地位远在郡主之上。塔娜公主来自科尔沁部落,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的娘家呢。” 宫里都是势利眼,不论从表面地位,还是实际实力上来看,塔娜公主都远胜淑宁郡主一筹。且科尔沁不是别的部落,博尔济吉特氏从太宗时起便与爱新觉罗联姻,几乎霸占了皇后之位。若非太皇太后想用索尼定了现今的赫舍里氏,恐怕皇后人选还得从博尔济吉特氏出呢。 塔娜公主进宫小住,八成目的和让她们进宫是一样的。 她若被册封,可远不止妃位即止。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巴结谁。就算还有郡主在,却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其同塔娜公主辩驳一番。 “郡主的书案,未经其允许,也是你们能随便移的吗?”挽月没有同她们客气。 站在塔娜那张桌案旁的两个婢女拉着脸,如两座小山一动不动。她们似乎是不大听得懂这边的话,但也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