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诺,“若是江南官场昏暗,待朕查明,往后打算让你阿玛做江宁织造,你去替朕守江南的钱袋子去!” “奴才先行谢过皇上了!”曹寅大喜过望,谢恩起身后看到桌案上镇纸下压着一阙诗词: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是李白的诗,可诉的却是相思之苦。皇上有情况了?!曹寅装作没看见。刚站稳,便听见太监通传。 “太皇太后驾到!” 玄烨同曹寅赶忙起身行礼,太皇太后在苏麻拉姑的搀扶下走进了西暖阁。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玄烨不动声色走到桌案前,用几本奏折压住了最上层刚写过的一页字。 太皇太后慈爱地注视着玄烨,“哀家来看看乖孙儿!”一边打量着曹寅,心道这关系是够亲密的,成天形影不离。也不是个事儿!她倒不怀疑皇上好龙阳,只担心一个光棍儿成日里在眼前晃,不是聊政务便是骑马打猎、练拳脚,哪有心思风花雪月?还得有红袖添香! “曹寅哪,多大啦!” “回太皇太后,奴才今年十七。” “十七?”太皇太后同苏麻拉姑相视一笑,“福临这岁数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家里可有说亲?” 曹寅不懂太皇太后是何用意,“奴才家里……兴许说着呢吧!” “说着好呀!你是皇上伴读,从小便在宫中长大,一晃也成大小伙子了。哀家近来愈发觉得这宫中冷冷清清的,连个小孩子的欢声都没有。” 玄烨的笑意渐渐浅下去,随即替代的是满脸愧疚。 不过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太皇太后却没再提选秀纳妃的事,反而话锋一转道:“昨儿恪纯来哀家这儿了,还带来了她两个孩子。” 玄烨知晓,太皇太后指的是姑姑和硕恪纯长公主与吴应熊所生的次子吴世璠和小女儿吴灵珊。 “恪纯命苦,生的两个孩子身子都不大康健。吴世璠就不用说了,成日里病歪歪的,太医都说他活不过十八岁;灵珊呢,是个多愁善感,过于早慧的孩子,哀家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想着留她在宫中陪伴哀家,再给她选几个伴读,能让她开解开解心胸。这宫里也能热闹一些。” 玄烨笑道:“那自然是好的,皇祖母这样想,朕即日便让内务府明珠去办。” 太皇太后故作思索,片刻才缓缓道:“就八旗中的那些大臣的女儿,适龄的十三到二十之间未许过人家的,都可选进来做伴读。选十个八个也不嫌多。” 玄烨惊诧:十个八个还不嫌多啊?这是郡主伴读还是开女学堂? “都好都好。” 见他不反对,太皇太后和苏麻拉姑得意地一笑,安下心来,“那就把明珠叫过来,哀家叮嘱他几句,必得选些好的。” 一个念头、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在玄烨脑海,昨夜那种心里麻酥酥的抓挠,再次袭了上来。他紧紧地用大拇指压住食指,发出“咯吱”一声声响,才重又平静下来。 “一切都依皇祖母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