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让给这位开门、进门。” 胡闹么这不是! “老爷呢?” “老爷进宫见皇上去了,说有要事。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大爷听戏去了,大奶奶今儿遏必隆大人家少奶奶请吃酒。一早您送口信过来,就传大小姐耳朵里了,早就吩咐了。” 额尔赫回头望望挽月,面露难色。自家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早年和苏克萨哈大人家的嫡子结亲,还没结呢,就闹得人仰马翻,后来退了亲。弄得苏克萨哈大人本来和中堂大人是姻亲,这下好了,两人同为辅政大臣,老死不相往来,关系差到极点! 后来又给寻了一位夫婿,没过两天好日子,就把姑爷的小妾给打死了,姑爷偏还是个多情种子,竟也跟着去了。这下可好,全京城都传鳌拜家大小姐飞扬跋扈、心狠手辣。莫说是夫婿,便是在家中,也是动辄对下人打骂,喊打喊杀的。同马车里那位温柔如水、知书达理的相比,的确一天一地。 可现在该怎么着? 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向了马车。任谁看见这个情形,也猜到不好。更何况这位是个七窍玲珑心。 果不其然,额尔赫还没开口,挽月便懂了,“家里人不欢迎我回去吧?” “不是的二小姐,大爷、大奶奶、少爷、小姐,尤其老爷,都可想念您了。” “那便是我那大姐?” 额尔赫:这怎么说呀? “没事的,额尔赫。你不是说京城热闹么。我看这会儿太阳也快落山了,我下来走走,去逛逛街市吧。哪里胭脂铺子多?” 从马车中伸出一双柔荑,挽月走了下来。今早阿林特地给她梳了旗头,簪了一朵玛瑙粉玉做的海棠花,白玉雕的蝴蝶簪子,两股珍珠流苏摇曳生辉。 额尔赫惊呆了,瞪大眼珠子,半晌结结巴巴道:“正阳门大街有家儿落霞斋,西边还有一家粉蝶轩,都不错。我常替府里小姐采买。要不,我带您去?” 挽月点点头。 额尔赫:嘿!这小主子,不得不说,人是真通透!人家也不跟你闹,也不跟你哭天抹泪,这让他们这些做奴才反而不为难了。挺好,等老爷回来的,再劝劝大小姐。按道理说,大夫人走得早,看这位二小姐的年岁,老中堂认识她额娘的时候,大夫人已然不在了。谈不上两位夫人之间有什么仇怨。那大小姐、二小姐又何必生嫌隙?别是有人挑事的吧? “得勒!我让府里二管事扎克丹带您去。我去西华门等老爷回来。”我得赶紧去搬救兵哇! 挽月不以为意,她一个外来的,家里人不接纳也是正常。何必自怨自艾,没有什么是逛街不能抚平的! 扎克丹在额尔赫的吩咐下,见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小主子。才见第一面便惊叹了,怪不得额尔赫连连赞叹。这长得也太好了!性情也和顺。也就是这等美人,这些昂贵的珠花、胭脂才配得上嘛! 京城的繁华才是叫挽月叹为观止,原来百年前古人的商业就这么发达了,这些好东西,她要是随便带一件穿越回去,也够吃一辈子啊! “这是什么?” “二小姐,这是兵器铺子!”扎克丹跟着结账,已经买了好些东西。 挽月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年敏捷打斗的身影,嫣然一笑,“进去看看!” 南星和忍冬拎着大匣小盒的,却丝毫不见累,全都神采奕奕,两眼放光。挽月想笑,估计在京城这些管家仆妇的眼里,此时她们仨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定好笑极了。 忽然,挽月的目光被一把短柄刀所吸引,那刀鞘古朴,却镶嵌了一颗蓝宝石,如那日少年沉着贵气的模样。她拔出那刀,主仆三人皆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掌柜的笑容骄傲,“小姐有眼力,这可是我们铺子的镇宅之宝,是西域的寒铁制成。” 南星不解道:“小姐您要买刀?” 挽月拿着刀仔细端详,的确是把好刀,不过比之她那把还算不上极好。“我不是丢了一把么?若真是被容若公子捡到了,我打算这把宝刀赠与他,换我那把刀回来。” 南星笑道:“原是这样。不过小姐大可不必如此的,那位容若公子瞧着像正人君子,断不会还您东西以外,还要讹您一样。” 挽月忍俊不禁,“傻南星,我想送他刀,不是为了以此交换。而是那日人家救了我们主仆二人的性命,我却绑了人家,还吓唬他,他也不怪罪。我这是当赔礼道歉呢。”说罢,她又冲南星挤挤眼,“再顺便讨一本诗集不行么?听说他的诗词,亲自写的那种,在江南已经卖到高价了。还有传闻他画儿画得也好。不过依我看么,在江南,论书画,谁也及不上我舅舅。这回到了京城,我倒要看看,在北地,是他的纳兰词有名,还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