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令你很惊讶。”
宁栀的这番反应也在临郎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初他得知“宁栀化形”时的震惊程度,丝毫不比现在的宁栀轻。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到旁的解释。
毕竟从那之后,这院落中只有你这一朵栀子花一反常态的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即便是多年前的那场屠杀让此地变成了怨气萦绕的凶宅,却也依旧没抹去你的生机。
甚至,你还成功化形,脱离妖形成为妖修,直接踏上了众多妖族穷尽半生都未能踏上的修行之路。
这不就是你的机缘吗?”
“……”
临郎今日所说的这些,实在是大大的颠覆了宁栀与燕少景往日里来的那些认知。
直到两人告别临郎,离开宁家之后,他所说的那些话依旧萦绕在两人心中挥散不去。
“燕少景,你说,临叔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
“总有七八分真。”
燕少景不觉得临郎会故意在宁栀的身世上隐瞒他们,毕竟他又不可能知道,如今的宁栀便是当年的宁家小姐宁织织。
“在你的身世上,他没有理由或立场来编出这么一番话来诓骗我们。”
“我也觉得,不过若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切也太不可思议了。”
先前的那场雨早已停下,但脚下的青石板砖上依旧留有积水。
宁栀一脚踩上去,洁白的鞋面瞬间污了一片。
她想着方才临郎说的那些话,还是忍不住传音入耳。
【你觉得我的心头血…当真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吗?
我以前的心口处确实有道剑痕,只是我小时候不在意,没有问过。
等到我想追究的时候,却也已经没人能够为我解答了。】
说着,宁栀突然想起自己被那个邪修囚禁的经历。
【燕少景,你说,是心头血有这种效果?
还是只要是我的血都有这种效果?】
【别想这些了。】
燕少景有些好笑的抬手揉上宁栀的脑袋,巴不得能一下子将宁栀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揉出去。
【不管有没有效果,‘宁织织’这个人在修真界的眼中已经死去。
即便有心之人想要利用你做些什么,也没有机会再拿到你的血。】
【不,不对。】
宁栀脚步一顿,一双青灰色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燕少景。
【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我未被紫阳带回千仞宗之前的经历吗?】
【你是说那个邪修?】
燕少景敛了笑意,那双上扬风流的丹凤眼里也多了几分正色。
【对,当年我被他关在水底,他每隔七日便会从我身上取一次血。
我一直以为,他取血是为了研究如何剥离我的灵根与剑骨。
可若是他取血的目的从不在我的灵根与剑骨呢?】
宁栀的这番话如同寒冬里的凛冽的北风刮过,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上慢慢蔓延到整个骨骸。
【我听说,那个邪修被除后,他的洞府也被捣毁了。】
【是。】
宁栀点点头,随后话音一转。
【可是当时带队前去清剿邪修的人是紫阳。
紫阳确实说过,他将邪修保留的所有邪术以及物品全部销毁。
可若真如他所说,那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术去剥离我的剑骨,逼我不得不自爆金丹玉石俱焚。】
宁栀说的云淡风轻,毕竟这些事情在她看来已经是前世。
可燕少景听后却是不由得心口发紧,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尖锐疼痛蔓延上来。
即便早已得知宁栀曾经的那些经历,可只要听宁栀提起,他便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燕少景再次将宁栀的手拢在掌心,那张总是带着几丝倦怠笑意的脸上多了一份坚定。
“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
紫阳我会想办法去查他的下落。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担心的那些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
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呢。”
说到最后,燕少景脸上又挂上了宁栀最熟悉的那个笑容。
“所以你这么矮,这些事情就先别操心了吧。”
“燕!少!景!
你说谁矮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世的她也算是英姿飒爽的冷美人,就算和燕少景站在一起,也只是矮半个头罢了。
可现在的她却刚刚够到燕少景的肩膀……
英姿飒爽是谈不上了,顶多算个娇小玲珑……
好气哦!好气好气好气!
被说中短板的宁栀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漂亮猫咪,恨不得跳起来去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