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心神微动。
临郎这番话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心魔幻境时,曾看到过的一树栀子花。
儿时的那段记忆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远太远,她儿时的院中有没有种过那一树栀子花,也早已记不清。
可若那栀子花树确实存在。
难道说……原主便是曾陪伴着她一同长大的那一树栀子花吗?
见宁栀表情略有松动,临郎还当她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不由得乘胜追击般开口。
“我未化形前曾是这院里的一棵桂树,吸收了百年日夜精华才修出灵识。
后来又得宁真人点化,修成人身离开此处。”
“我离开后不久,宁真人便得了一个女儿,并在她满月之时为她种下整院的栀子花树,你便是那众花中的其中一朵。
最开始的那几年,我还经常回来探望宁真人一家,后来在外面历练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我听说宁真人一家遭了难。”
说到此处,临郎眼中怀念不再,取而代之的浓浓的愤怒与遗憾。
“我日夜兼程赶回缘城,看见的却是宁真人满门被屠的惨象。
当日受邀来到宁家的所有人,甚至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满地血水,将这片土地染的通红。”
“阿栀。”
燕少景不知何时来到宁栀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还有我在。”
“我知道。”
宁栀回握住他的手,并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再次看向临郎。
“后来呢?临叔后来又做了什么?”
“说起来你们或许不信,我那是年少冲动,做事只凭自己心意不顾后果。
宁真人对我曾有点化之恩,他遭此劫难,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所以,我离开缘城四处打探当日曾在宁府出现的那个戏班,想查出那个邪修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我终于打听到那个邪修的去处,只可惜我本事太差,非但没能替宁真人一家报仇,反倒被那邪修击中命门,跌落江中,妖魂散落。
幸亏遇上城主,这才救我一命。”
一提起洛湘,临郎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眼底满是缱绻柔情。
“城主将我散落的妖魂收集笼聚,将我带回缘城,悉心照料。
待我妖魂彻底痊愈恢复神识时,已是三年后。
从城主口中,我得知那邪修已经死于仙门之手。
宁真人大仇既报,我也没了别的牵绊,从那之后,我便一心一意陪在城主身边,与城主共修大道。”
“等等,临叔说,当时你命悬一线,是湘姨救了你?”
宁栀察觉到临郎话里的不对。
“可我分明记得,缘城有一条针对城主而立的规矩:
凡继任城主者,永生永世不得离开缘城半步。”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
我会在缘城之外的地方遇到城主,无非是因为那时的她,还不是缘城城主罢了。”
“不是缘城城主?”
听到这里,燕少景与宁栀不免都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可我记得,二十年前缘城城主便已姓洛,且这些年来仙门那边也并未听说半点有关缘城城主换人之事。”
“燕仙君没记错,不过这些乃是我们缘城内务,不便告知仙君,还望仙君见谅。”
临郎的笑容淡了些许。
不等宁栀再问,他又接着开口堵住了宁栀接下来的话。
“小阿栀如今既已是仙门之人,缘城内务,还是不要多过问的好。”
“我不问缘城内务,只问与我自己有关的事情。
不知临叔可愿意回答?”
“这是自然。
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替你解惑。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是因何而化形?
临叔你是修炼百年,得宁真人一朝点化而得以化形。
可我的天资并算不上特别好,又为何会在短短二十年内化形?”
这是宁栀从前一直没有深思过的问题。
可在今日知晓原主在化形前就曾与她有过渊源后,宁栀心中便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催促着她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
她以为自己重生在宁栀身上是巧合,是大机缘。
可若不是呢?
“或许,这也算是你的机缘吧?”
临郎并不知道宁栀心里的这些猜测,只当她是想知晓自己的来历,所以并未多想。
他稍稍思虑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说了出来。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宁真人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