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处。
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到等候的众人面前,恭敬行了一礼。
“国主有令,召见诸位,请诸位随奴才来。”
“有劳。”
玉子清瞬间便进入了久玉的角色,十分和善的朝领路小太监道谢,一行人安静的跟着小太监朝深宫内走去。
可很快,玉子清便发觉不对。
作为曾经大祭司最得意的弟子,久玉从前也跟随大祭司进宫面见过国主,对于宫中的路自然也是知晓一点的。
当即便看出这并非是通向国主寝宫的方向。
“公公,此路似乎不是通往国主寝宫吧?”
“哎呦!”
小太监听到玉子清的问话后,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瞧奴才这记性,竟忘了告诉少祭司与徽音公主,国主今日并非在寝宫召见诸位,而是在钟楼。
还请诸位跟上奴才,莫要让国主久等。”
钟楼?
好好一国之主,放着寝宫不住,待在钟楼上做什么?
宁栀几人对视一眼,将心中疑惑按下不提,却也不免多了几分戒备。
钟楼极高,又建在整个皇宫的中央,显眼至极,刚进皇宫,他们便看到了那一处高耸入云,与四周宫殿格格不入的钟楼。
等走的近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也愈发强烈。
偏偏这位国主还是待在钟楼最顶上,光是爬上去,便用了众人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而此时此刻,得了吴定国国主吩咐的大祭司早就等候在此。
众人甫一出现,他那锐利的目光便直直落在玉子清的身上,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可玉子清毕竟不是久玉,不会受到大祭司的任何影响。
他平静抬眸与大祭司对视,甚至还笑了笑。
见状,大祭司忍不住蹙了蹙眉:
总觉得,久玉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碍于国主还在房中等着,大祭司也不好在此时多问什么,只得先将他们领进去。
“跟我进来吧。”
房内,依旧白雾缭绕,但比之之前却多了一架极大的山水画屏风。
隔着屏风,众人能勉强看到后面龙椅上坐着一个身量瘦削的人。
“拜见国主。”
“诸位不必多礼,朕听闻,你们抓到了近日里一直在都城内作恶的凶手?”
“是,只是不知那凶手是何方妖人,竟使得妖术自焚。
臣等没有那般神通,无法将凶手带回交到国主手中,但臣等拿回了那妖人身上的一块玉牌。
不知国主可要过目?”
“呈上来吧!”
玉子清态度恭敬,从怀中拿出一块圆玉牌高举在头顶。
大祭司立刻上前将玉牌接过,送到了屏风后,国主的手中。
国主自然认出这就是“仙使”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一块,差点就气得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戾气。
他那只白骨手因为将玉牌攥得太紧而“嘎吱”作响。
但他的语气却依旧温和和蔼。
“诸位辛苦了,都先回去歇着吧。
朕会让人将赏赐送到祭司府上的,还有徽音公主,此次受惊了,朕会让太医院的太医跟着公主一同回驿馆为公主安神压惊。”
“多谢国主。”
众人看出这吴定国国主是不想再同他们继续交谈,也十分识趣的告退离开。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吴定国国主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手边的碗盏全部扫落在地。
大祭司则是跪在地上以头磕地,一言不发,不敢在此时去触国主的霉头。
直到国主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完,再次开口唤他之时,大祭司这才低眉顺眼的抬起头。
“大祭司。”
“臣在,不知国主有何吩咐?”
“你可还记得,仙使曾说过的倘若献祭发生意外,还有另外的一个补救之法?”
闻言,大祭司的心重重一跳,他甚至顾不得此时自己的处境,不可置信的看向上方面目可憎的国主。
“国主难道是想……”
“诶~大祭司莫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朕,你对朕忠心耿耿,是朕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朕不管是要对谁出手,都一定会留下大祭司的性命的。”
可大祭司听了这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大祭司心中清楚,国主已经疯了!
今日他会留着自己的性命无非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有用处。
待到来日,自己的最后一丝价值也被榨干,国主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
可偏偏,大祭司没有办法摆脱国主的控制。
大祭司不说话,国主倒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