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殿外的纪纲立即带着两名探事府亲卫走了进来。
抓着地上的秦非就往外拖。
秦非顿时就慌了。
尽管他从未挨过杖责。
但他也清楚。
十军棍打在身上是会很疼的。
秦非昨天也从河南府那一票官员口中得知。
龙图阁大学士张楠就因为挨了十军棍,生死不明。
自己要是挨了这十军棍。
那半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秦非连忙道:
“陛下,您刚才也不是说了,两百万两银子只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臣弟认为两百万两银子够五万流民生存有什么问题吗?
算上给他们修葺房屋,购置衣服等,这银子本来就不够用,臣弟也是按照您的意思说的,您为何要杖责臣弟,臣弟不服!”
秦非一边大喊一边挣扎:
“放开本皇子,我没错,我没错……”
秦政朝着那两名探事府亲卫一挥手,让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
而后对着地上的秦非冷冷是说道:
“朕是说过两百万两银子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但你连朝廷如何安置流民的制度都没了解过就开始做类比,朝廷安置流民,每日提供稀粥即可,只是保证他们能活下来,
难不成你还要保证他们的生活水平能和洛阳城普通百姓相比,还得养他们一年?你觉得这可能吗?而且,流民的临时定居点只要能挡风避雨就行,你莫不是以为还要按照普通房屋来修不成,这些事情流民自己就能做,完全不需要朝廷花钱,
至于你说的粮食价格上涨,这倒是个不确定性因素,但这也绝对耗费不了两百万两银子,至于你说的购置衣服什么的,如今天气变暖,他们能蔽体就行,你还要朝廷给他们置办新衣服?”
秦政眼神犀利的看着秦非,语气凌厉的说道:
“国库本就空虚,为了能凑到银子,朕都厚着脸皮让朝廷大臣和洛阳百姓捐银子,你这倒好了,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两银子,还觉得不够,你真当朝廷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今天的行为,用那句“何不食肉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的认为,完全不过脑子。”
秦政一番话把秦非说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此时的脑子里满是河南府官员昨日给他算的那笔账。
他一直都觉得很合理的。
但此时听了秦政这番话后,脑子开始混乱了。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秦政看着秦非那不知所措的迷茫神色,大手一挥:
“拖下去,杖责。”
两名探事府亲卫立即拖着秦非往殿外走。
就在这时。
袁刚站了出来,连忙出声阻止: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
袁刚听完秦非的那番话。
便知道他被河南府那帮官员给忽悠瘸了。
完全就是没脑子的表现。
他很不想站出来为秦非求情,不想趟这趟浑水。
但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秦非是他的亲外孙。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站出来替秦非求情,定会背上一个“不念亲情”的名头,自己的名声便会落了一地,这可不是件好事。
袁刚站出来,秦政一点也不意外:
“左相,你是想给这个浑蛋求情吗?”
袁刚摇了摇头,道:
“陛下,二殿下做事不严谨,在没有将事情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妄自下结论,险些给朝廷带来麻烦,被杖责实属咎由自取,但臣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二殿下,就算要处罚,也不能处罚他一人。”
袁刚这话一出口。
秦非直接呆在原地。
“外公竟然不为我求情,他怎么能这样?”
一旁的穆绍和河南府那些官员神色为之一变,意识到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穆绍,他眼神一凝,心下冷哼:
“就知道他会借机搞事情,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次亏大了。”
袁刚一站出来。
便有一些官员站出来为秦非求情。
言外之意便是秦非深居宫中,不了解救灾的流程和详细情况,没把事情办好也是情有可原,不能重罚。
秦政无视了那些大臣的话,质问袁刚:
“那左相觉得,还有哪些人应该受到处罚呢?”
袁刚看了穆绍一眼,而后道:
“陛下,您昨日安排去城外巡视安抚流民的事情当中,是以穆中